,你見過馬賊嘛,」劉姓校尉笑罵一聲拍了軍士一下,「一看就知道他倆得的是肺癆,活不了幾天了,積些陰德也好,」
「哦,是了,那臉色黃的嚇人,原來是肺癆,不會傳染吧,」軍士瞥了眼校尉的錢袋,不甘心地說道,「韃子還真是有錢,」
「傳染倒是不會,就是沒法治了,到哪裡都一樣,」校尉掃了眼兩旁的手下,嘴角一挑,「得了,等下了值,老哥我請大家喝兩盅,酒肉管飽,別沒精打采的,」
「哎,這才是咱們的好劉頭呢,」於是乎,眾軍士齊聲贊了起來,站直了腰杆等著輪班的來接崗。
這時,在他們頭頂上方的城牆上,剛才一直旁觀的一個軍校,急急跑下了甬道,下面的同伴有了好處,他既然看見了,就不能白跑了旁落,起碼也要分的一些好處不是。
扶著腰刀跑下甬道的軍校,正待扭身往門洞裡急走,和他擦肩而過的那兩個韃子牧民,嘴裡說出的話,頓時就讓他頓住了腳步。
「我說,你把銀子都給了他們,咱們倆今個連吃的都沒了,」
「吃?呵呵,不說吃了,咱們直接問道總兵府,去給他通報一下馬賊的消息,或許將軍會親自接見咱們的,」牧民的話,讓同伴臉色一暗,沒有再多話。
是了,不能再遲慢了,胸口裡的劇痛一時緊過一時,晚點或許連總兵府都不用打聽了,隨時倒斃街頭都是可能的。
兩人說的是韃靼語,剛巧那個軍校稍微懂一些,就把兩人的對話停了個八/九不離十。
「喂,站住,我說你倆呢,」軍校幾步上前,一把攔住了兩個韃子,抬眼打量了一下兩人,「剛才你說的去總兵府,是為何意?」
「呵呵,這位軍爺,我弟兄倆昨天在野外,發現了幾個馬賊,已經摸住了他們的藏身地,正想去總兵府里討些賞錢,我們還要去醫館看病吶,」
不得不說,王梓良的連環計,就連蕭夜看了都暗自驚心。
「馬賊,在哪裡?你們怎知是馬賊?」軍校眯眼凝聲問道,擋在前面不肯讓道。
兩個韃子相互看了一眼,他倆沒想到,原本要在總兵府前說的話,兩人先對了一下就被人聽見了;個頭較高的牧民猶豫一下,吐出了兩個字,「火/槍,」
隨即,就不再鬆口了,這可是王秀才反覆叮囑的。
親耳聽見對方的答覆,軍校登時大喜過望,那姓劉的墨了那幾個碎銀子,哪有自己去總兵府里領功來的爽快。哪怕自己只是把他們領到總兵府門前,也是大功一件了。
要知道,昨晨那雷將軍可是派出了好幾百的騎兵,轟隆隆那氣勢,渾著一副殺人的架勢;很快,眾軍校都知道消息了,雷將軍派出的校尉,竟然被馬賊給一股腦地端了,就剩下一個報信地跑了回來。
從總兵府下人傳出來的消息,那個校尉被將軍的軍棍打了個半死,要不是還需要他去認人,或許一頓軍棍當場就打爛了。
當然,那馬賊使喚的火器犀利,也是那些校尉被盡數絞殺的原因,這一點,眾軍校也打探到了。
要麼說韃子牧民說出火/槍兩字後,軍校頓時眼前一亮,笑呵呵地一擺手,「走,跟著本軍校,帶你們去總兵府,」
城門口的校尉查過了兩個韃子,看樣子這兩人弱得也不是馬賊的料,軍校只是打量了一下那兩匹健馬,沒看見有武器之類的物件,遂引著兩人,急匆匆向總兵府走去。
總兵府,不時有行色急急的軍士出入,守在大門口的幾個校尉,此刻是凝神靜氣,大睜了雙眼,手按腰刀挺胸凸肚,不敢有絲毫懈怠;今天總兵看起來比昨天肝火更為旺盛,還是小心行事為妙,不要觸了霉頭。
「呯,」隱隱聽見裡面議事大廳里,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校尉們渾身一震,臉色繃的更緊了。
坐在大廳里的雷正堂,此刻腳下一片狼藉,下首站立的幾個副總兵、參將、游擊將軍,神色難堪地耷拉著腦袋。
「都幾天了,還找不到那幾個馬賊,要是被錦衣衛捉了他們,老夫的臉面何在?」雙眼通紅的雷正堂,沒了往常的鎮定,一股股殺氣縈繞周身。
「再給你們三天時間,要是還摸不到馬賊的影子,老夫的軍棍不是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