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姓趙的在曲阜孔廟前,面對魯王府樂舞生的唇槍舌劍,半個屁都不放,毫無大局觀。
嗯,雖然孔府素來,也確實只知孝敬禮部,把太常寺給忘了。
這一回到了泰山,趙思賢更是只管手下人吹拉彈唱,完事後便不見了,不知是否去幫趙南星拜會泰山附近的書院舊友和東林縉紳,畢竟東林雖發端於無錫,實則並非同鄉派別,魯地的東林因為可以監視齊黨動向,更教趙南星看重。
於是,汪嵩只能獨身面對皇長子和他身邊那些女干猾軍師。
「汪主事,小的去問了曹公公那邊,公公說,皇長子殿下今日累得夠嗆,晚食便簡單些,早點吃完歇息。品素饌、聽講經之事,放在後日,悉聽禮部安排。」
垂目養神中的汪嵩,抬起眼皮問部內的屬下:「放在後日?那明日幹啥?」
那屬下恭敬回稟:「哦,小的也打問了,公公說,皇長子明日哪裡都不去,還在院裡歇著,聽鄭師傅請來的師太,說說佛法,回去後為東李娘娘宣講。」
「這姓鄭的當真又狠毒,又會鑽營,馬屁拍得,恨不得連紫禁城裡的貓兒,都聽她的。」
汪嵩啐罵兩句,但同時也安心了幾分。
不再惦記泰安南邊那些尼姑庵就行了。
回去一定要找度牒司的人喝酒,添油加醋地把這個回合說得驚險萬分,若不是他老汪力挽狂瀾,只怕要出大事。
還得瞅機會與禮部堂官陳說一番,度牒銀子收得不分黑白,就知足吧,別再惦記泰山那每年三十萬兩得香稅銀子了。
現下這筆香稅銀子是歸山東布政司收,倘使禮部連這一塊都要吃回去,保不齊山東的老爺們一怒之下,把禮部給假尼姑假和尚發度牒的破事兒,找幾個御史直接告到新天子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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