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條件,多半是將那個當眾讓她難堪的吏部觀政、東林弟子樊宏,被分去什麼窮鄉僻壤的小縣做個推官,算是出出氣。
沒想到竟是什麼泰山祭天的事,跳躍性有點大。
鄭海珠越發作了不賣關子的口氣,點出「趙南星」這位現任東林領袖,一字一頓道:「趙公如今是太府寺堂官,禮部也是貴派執掌,貴派同意我作為皇長子講官,同往泰山,順道再去曲阜拜訪衍聖公,就是在京內京外的讀書人中,為我挽回幾分顏面。況且……」
鄭海珠望了一眼盧象升,語帶深意道:「況且,我還希望,象升一道去。不僅因他這大半年來,也進出文華殿,本就得兩位皇子敬重與喜歡,更因,更因我早已將他視作幼弟一般,怎能不慮及他的前程?」
左光斗一聽就明白了。
其實不用鄭海珠囉嗦這幾句,他們東林這回找個馬前卒當眾大罵一頓鄭海珠,本也有些可惜盧象升。
趙南星雖未將東林驅逐鄭海珠的想法,提前知會帝師孫承宗,但孫承宗從去歲起,就沒少夸盧象升,將他視作東林門人中年輕一代的希望。
趙南星只是喟嘆,這樣好的苗子,怎地陰差陽錯,去與鄭氏混在一處,還有些西學火器的勁頭,稀釋了東林之星的成色。
左光斗既知幾位領袖的想法,此刻倒也覺得盧象升應該去泰山。
三年一度的科試在即,須讓從閱卷官到天下考生都曉得,與鄭氏婦人混過一陣同袍之誼的盧象升,仍是東林認可的、堪為儲君師長的士林才俊。
「唔,鄭姑娘,總憲與老夫畢竟理會的是都察院,不是禮部與太府寺。你所求之事,我們一時三刻地又怎可予你准信。但,你的意思,我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