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心頭一樂,喲呵,徐秀才竟然發明一個新詞,「自我介紹」,「行,鄙人姓張,名天,跟你一樣,都是縣學的生員,咳咳……」張天說到這裡,臉上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哦,原來張天兄啊,張兄這名字取得好,一看你的模樣,面相不凡,定是人中之雄,假以時日,以張兄的能力,定會飛黃騰達,大富大貴,張兄到時候可千萬別忘記了小弟啊。」徐修成看著張天這般埋沒在人群中路人甲的模樣,不由得奉承起來。
張天與他一樣,都是普通秀才,數次考取功名未果,家境相比於徐修成,是要好一些,不過也僅是溫飽上而已,並不強多少,今日見著往日沉默寡言,常常獨來獨往的徐修成竟是一臉微笑地道出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心裡也多少覺得受用。
不過他面子上還是小小謙虛了一回,「唉,徐兄,你這般如實講,張某愧不敢當吶。」
靠,還如實講,不敢當,活脫脫偽君子。
「兄台你若是都不敢當,那誰還能當?以往我只是看著眼裡,並未表達出來而已,今日見了張兄將才對那個狗官一臉不屑,將我大明千千萬萬讀書人的氣節展現的淋漓盡致,唉,不說了,說多了我對你的敬仰又得加深了……」徐修成長嘆一口氣,語氣中不無羨慕之意,表情上卻是充滿著對自己不成器的鄙夷之色。
張天哪裡經得起這般讚揚,激動之餘,更是拉著徐修成的手,不無感慨道:「徐兄,真是君子所見略同吶。」
「那是,在張兄的榜樣下,兄弟我也決定今後要做一個一心向善的人,對了,張兄,你用過早膳沒有?」
張天搖搖頭,「還沒有呢,這不正出來嗎,誰料就遇見了這等喪門之事。」
徐修成點點頭一臉誠懇道,「既然你我都沒有用過早膳,擇日不如撞日,走,兄弟我請你吃酒去。」
張天搖搖頭,「唉,該我請。」
「我請。」
……
張天堅決不干,徐修成只得長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豎起了大拇指道:「張兄果然仗義,眾人直夸頂呱呱。眼下還未飛黃騰達就開始念想著兄弟了,我若是再不領情,就顯得很沒有禮貌了不是。」
張天點點頭,一臉肯定道:「那是,走,咱們雖說都是窮書生,都是一頓酒飯還是吃的起的。」說罷,張天只覺得自己被徐修成拉著就朝前面走去。
兩人都是窮秀才,找了一家路邊普通小店。
張天雖說是被吹捧的熱情大方起來,但是自己的腰包還是知曉的,他也知曉徐修成這人酒量不多,三兩太湖青酒下肚,便飄飄然起來,因此點的也並不是很多,一隻燒雞,兩盤青菜,外加一碟花生米,一壺當地自釀太湖清酒。
「唉,徐兄,別光顧著吃菜,來,喝酒。」看著徐修成一手一個雞腿,吃的吃滿嘴流油,張天趕緊舉起酒杯。
見這傢伙啃完了雞腿,又趕緊撕下了雞翅,張天心中隱隱作痛,「唉,徐兄,來,喝一杯。」
「徐兄……」
索性之下,張天也趕緊撕起了雞肉,娘的,再勸酒下去,就剩雞屁股了。
……
這張天雖說是摳了點,但是這頓也算是吃的不錯,酒足飯飽的徐修成摸著肚皮,打了個酒嗝。
張天沒有想到,這往日二三兩酒就暈乎乎的徐修成今日竟然這麼能喝,把他都喝的快要暈過去了。
「小二,多少錢?」張天迷迷糊糊問道。
見著有客官要結賬,店小二趕緊跑到掌柜那裡一合計,屁顛屁顛跑來,「張秀才,一共是二十五文錢。」
「哈哈,這麼少啊。」張天也打了個酒嗝,隨即將手伸進衣衫里,摸摸索索了好一會兒,愣是什麼也沒有摸著。
「我,我忘帶了。」說完後,張天一臉期許地看著徐修成。
一斤酒對於徐修成來說算不了什麼,眼下他腦袋清醒著,見著張天竟然告訴自己沒有帶錢,瞬間,他的頭腦又是清醒了三分,狗日的拿自己開涮呢。
「唉,唉,你別醉倒啊,我操!」
見著張天這狗日的竟然不省人事了,徐修成只得對著店小二訕訕一笑,「嘿嘿,稍等,稍等。」說罷,他便是一臉自然而又不失誠懇地將手伸進了張天的衣衫里,
3、明朝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