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
這邊牆建於正統年間,也並非是為了劃分國界這個時代還沒有後世的國家概念。只是用來扼守要隘,就如京西的內三關一樣。巡邊也並非沿著邊牆走一圈,還要插入縱深,看各衛守備如何,關鍵還要看是否有蒙古人、女真人違背規矩在不該紮營結寨的地方定居。
碰上他們彼此征戰。還要做個仲裁。若是有人不服,順路打服。雖然沒有賦稅,但是沿途也得收羅松子、木耳、蘑菇之類土產山珍,算是合理負擔。
「一起走!」
徐元佐果斷道。如今徐家還是防禦姿態,徐元佐就算回去了也就是抓一下管理,並沒有大計劃非得他看著不可。
「那我們也跟李將軍一起走。」塔克世興奮道。
李如松並沒有反對,只是道:「沿途莫要惹事。」
塔克世急忙撇清道:「我是帶了兒子出來認路的,怎會惹事。跟著將軍走,就是怕容別人惹我們。」
李如松頭應許,轉對徐元佐道:「敬璉,你看咱們何時啟程?」
徐元佐道:「若是關外不方便帶車,我們便輕車簡從……」
「方便方便!」塔克世先叫了起來:「帶著東西去咱們建州再賣吧。」
徐元佐笑了笑:「也行。」他突然想到了建州左衛正是滿清的發祥地,現在努爾哈赤還,不過他家是世職,便問道:「塔兄……」
塔克世一聽就笑起來了。
李如松也笑道:「你叫他塔克世就行了。他漢姓佟。不過他們所有人的漢姓都是佟,算是部族公姓。」
徐元佐微笑頭,道:「塔克世,你們那兒的首領是愛新覺羅氏麼?」
「首領是我爹,叫覺昌安。」塔克世又疑惑問道:「愛新覺羅又是怎麼回事?」
李如松也面帶疑惑:「什麼愛新覺羅氏?」
「金家的遠親?」塔克世翻譯成了漢話:「是不是訛傳?」
徐元佐一聽這個翻譯,立刻反應過來:愛新覺羅應該是滿洲人後來弄出來的。多半還是為了攀附金國女真,此刻未必有。
「路途遙遠,肯定是傳錯了。」徐元佐道:「你爹是首領的話……那你兒子是?」
「對了,豬仔呢?」李如松也問道:「虎子和豹子也帶來了?」
塔克世道:「不知道跑哪兒去野了,真是名字起對了,跟野豬一模一樣。虎子和豹子還。等滿了十歲再帶他們出來。」他正著,轉頭尋找兒子的身影,放開喉嚨喊道:「努爾哈赤!努爾哈赤!給我出來!」
徐元佐坐在馬上,看到一個梳著滿頭辮,發色油膩,穿著髒兮兮蒙古長袍的屁孩從一處帳篷里鑽了出來。一雙老鼠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直轉,撒開兩腿朝塔克世這邊跑來。
李如松鬆了松韁繩,讓馬上前,側身一探。將這髒兮兮的熊孩子撈了起來,抱在胸前:「長這麼大了!還認得我麼!」
「如松大安答!」屁孩興奮地就要去抓李如松的鬍子。
徐元佐看著這屁孩,眼眶發緊:「這就是努爾哈赤?」
李如松一隻手就把這屁孩轉了個個兒,讓他坐在馬上,對徐元佐道:「對,是塔克世的頭生子。」
塔克世滿臉著急地要努爾哈赤下來。努爾哈赤卻死活不肯,賴在李如松的馬上,最後被父親硬是拉住了一條腿。扯了下去,重重拍打了兩下方才聽話。
「努爾哈赤……野豬皮?」
李如松笑了起來:「努爾哈赤是蒙古話里『野豬一樣的人』。不是野豬皮。」
徐元佐呵呵一笑,道:「看來我還得好好學學蒙古話。」
「這倒無所謂,這邊有的是通譯。」李如松道:「像他們專門做生意的部落,許多人都會漢話。」
徐元佐重複了一遍:「建州女真……是專門做生意的部落?」
李如松絲毫沒有聽出徐元佐話里的異樣,道:「是啊,他們建州算是很忠順的部落了。主要靠行商和漁獵。」
塔克世衝著兒子吼了幾句,讓兒子乖乖站好,接過李如松的話頭:「是啊,我們建州不喜歡征戰,除非別人先欺負了我們。」他頓了頓。又對李如松道:「將軍,南邊的王兀堂
三四零 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