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不出什麼大的意外,估計再過個幾十年,大明就再也沒有北疆的憂患了。
如今這學堂估計也是一回事兒。
就像當初他說的優待士人過甚這個問題,還有當初改免賦稅為廩膳銀卻被人鑽了空子一般,學堂免除各種書本的費用,再加上免費的伙食,就可以解決掉免賦稅和廩膳銀的問題了——直接把廩膳改為書本和伙食,不再針對個人發放,受到好處的讀書人更多,那些丟了好處的讀書人也不敢鬧騰,問題不就解決了一大半
朱瞻基忽然就覺得應該把楊少峰弄進內閣,然後再把六部都置於內閣之下,這樣兒以後就更省心了。
可能,自己還能有時間去逗蛐蛐玩或者乾脆領兵去交趾那裡折騰折騰
……
順天府鄉試僅僅只要三天就可以結束,而閱卷卻還得有個十天半個月才能結束,楊少峰望著把握十足的兩個學生,也沒有多說什麼激勵或者打壓的話,而是把兩個學生趕到了工地上面。
不趕到工地上面不行啊,鄉試之所以被稱之為秋闈,便是因為鄉試舉行的時間在八月份,已經開始變涼的天氣對於修建都城這樣兒的大工程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但是工地上面的人實在是太多,大明各地被調來服徭役的民夫都有,這些人對於水土的適應程度不一樣,體格的強弱也不同,可能有些人無所謂,有些人就容易得病,然後一個不慎,就容易鬧出大亂子。
比如瘟疫。
營建都城的工地其實還好一些,畢竟楊少峰捨得花錢,各項準備工作和後勤工作都做的十足,衛生方面也下了血本,倒也不擔心會有瘟疫的發生,但是感冒發燒方面卻是絕對需要注意的。
所以楊少峰還是得為了工地上面的事情而操心,再加上近在咫尺的楊家莊子又回不去,所以楊少峰很鬧心。
王洪也很鬧心——大概從有科舉以來,自己就是最苦逼的主考官了,沒有之一的那種!
永樂十三年的會試,自己和梁潛遇上了楊少峰個會試後連座師都不拜訪,以致於讓自己成了仕林笑話的混賬東西就已經夠倒霉的了,現在可倒好,梁潛沒在,自己主持這順天府的鄉試,結果還他娘的遇上了楊癲瘋的兩個學生!
策論的題目是假設治理一縣該當如何,是不是很簡單廣施仁政,愛民如子,遇事為百姓先,是不是就能高中了
瞧瞧這兩份如出一轍的文章是怎麼寫的——治理一個縣,首先要看這個縣的地理環境,田產分布,物產種類,丁口增長率,案件處理的情況,賦稅的結構與徵收等等情況。
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就想到了楊癲瘋的那篇會試文章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楊癲瘋的兩個學生參加了鄉試,這兩篇文章是什麼人寫出來的,不就呼之欲出了
彼其娘之!
寫得出這種文章,你們來考鄉試你們直接去內閣或者六部好不好啊!老夫主持的是鄉試啊!鄉試啊混蛋!
暴怒不已的王洪很想給這兩份試卷各打上一個大大的叉號,然後讓這兩個混賬東西都滾回去重新學習。
然而王洪又狠不下這個心來。
憑心而論,這兩個人的文章就跟他們那個混賬師父所作的文章差不多,都是那種文采只能說過得去,而內容卻直指要害的那種。
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楊癲瘋的混賬學生別說是去什麼六部做打雜的主事了,就算是直接去擔任各部的侍郎或者直接外放到州府去主政,問題都不會太大,絕對可以說得上是兩個好苗子。
十三年的會試沒有黜落楊癲瘋這個混賬,結果這個混賬在邊市城折騰出好大一番動靜,不動刀兵的就解決掉了韃靼和瓦剌,如今又在營建都城,他的學生又是這般的水平,自己又如何能昧著良心將之黜落
不管鄉試還是會試,說來說去不都是為國選才麼若是沒有真才實學,就算將文章寫得花團錦簇又能怎麼樣像胡廣那種不要臉的貨色一樣竊居高位麼
薅了半天頭髮之後,王洪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內心的想法,將這兩篇文章給留了下來。
但是,總感覺很頭疼的樣子啊混蛋!
同樣很頭疼的還有楊少峰。
誰能想到,朱老四打扮的跟個普通老農一樣,然後就這麼坐在工地的邊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