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的苦心,您看這樣行不行,明日大朝會後,孫兒把王叔叫進宮來,您當面說說他,若他能迷途知返,知錯改錯,孫兒就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如何?」
老太太嘆息一聲,拉過朱祁鎮的手,淚眼婆娑道:「孫兒啊,委屈你了!」
朱祁鎮笑道:「您也說了,他畢竟是孫兒的王叔,父皇的弟弟,自家人,犯了錯,該罵就罵,該打就打。您放心,他的王爵孫兒不會削了,給他留著,不過不讓他吃點苦頭,他不會長記性的,孫兒想著要不效仿當年太祖時的慣例,讓鄭王身穿粗布草鞋,徒步前往鳳陽祖陵祭祖,一呢是讓他一路上體會體會民間百姓的疾苦,二呢也是讓他記住祖宗創業的艱難,您看合適嗎?」
老太太聽後,又是一聲長嘆道:「哎,家大了,兒孫多了都是債啊。」說完,起身朝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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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知道老太太這是同意了,於是走出殿外,對著劉寶兒低聲幾句,劉寶兒聽後飛快的走出了仁壽宮。
……
翌日,關閉了一個多月的午門終於打開了,因為今天的朝會非同尋常,所以很多勛貴、大臣早早便等在了午門外。
鐘樓上的晨鐘響起,文武大臣們懷著忐忑的心情步入了紫禁城內。
靜鞭三響,奉天殿內,鐘鼓之樂清脆悅耳,碩大的香爐內,升騰起沁人心脾的芳香,文武百官皆是神情莊重的等待著。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大殿外響起了一聲悠長的唱和聲:「郕王殿下到!」
聲音剛落,奉天殿內嗡嗡聲響成一片,很多大臣看向對方的眼神充滿了激動和興奮。
好像在說我們賭對了。
文官一列為首的鄭王則是雙眼微微緊閉,似乎這些事跟他沒有絲毫關係。
眾人看著郕王朱祁鈺身穿五爪金龍親王袍服,在內閣大臣的簇擁下走入殿中,內心更是喜不自勝。
朱祁鈺是第一次上朝,小臉因為激動和緊張有些漲紅,他抬頭看了看丹樨之上那把坐北朝南的龍椅,頭一低,默默走到文官一側,對著鄭王朱瞻埈躬身道:「侄兒祁鈺,見過鄭王叔。」
朱瞻埈睜開雙眼,濃密的絡腮鬍子抖了抖,笑道:「祁鈺來了,怎麼不見陛下呢,朝會時辰眼看就要到了。」
朱祁鈺有些緊張的看了看身側的馬愉,馬愉上前,聲音有些沙啞道:「陛下龍體欠安,今日朝會特命內閣和郕王殿下主持,」
說著,又轉身對眾人道:「諸位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馬閣老,既然陛下龍體欠安,我等身為臣子,想去探望一番,不知可否?」有臣子說道。
「是啊,聽聞陛下遇刺,這都一個多月了,陛下到底如何了?」
馬愉皺眉道:「陛下無事,過幾日龍體便可痊癒,諸位同僚有事說事,無事就退朝吧。」
這時,兵部郎中劉繼業道:「馬閣老,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君父龍體不適,我等臣子詢問探望也是合情合理,如何問不得去不得?」
見兵部有人跳出來,身為國防部副部長的樊忠出班道:「奉天殿是議論朝政的地方,諸位若有國事便議,其他事情私下議論。」
這時,都察院御史王文突然高聲道:「皇位繼承難道不是國事?」
他這話一出,奉天殿內瞬間如菜市場一般,亂成一片,有的大臣指責王文大逆不道,禍亂朝綱,有的大臣則是痛哭流涕,更多的則是將矛頭對準了內閣和樊忠等幾個武將。
「肅靜!」一聲暴喝,鎮住了亂成一鍋粥的群臣,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原皇帝的貼身侍衛楊再興一身鎧甲手持長劍從丹樨後走了出來。
「楊再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持劍上朝,你居心何在?」對於這個明興皇帝的鐵桿支持者,這些豁出去的大臣現在是逮著機會就要往死里整,反正是能整倒一個他們的阻力就會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