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之上,其實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
最重要的,就是看誰的船高,誰的船大。
誰的船高誰的船大,那誰就有道理!
戰鬥之時,便可居高臨下,勢如破竹。
船小的那一方,想要攻下船大的那一方,絕對會落盡下風,吃盡苦頭。
興國侯,我巢湖水師在這種情況下,不敢說面對那陳方兩部海寇,必然戰勝。
但我敢說的是,我巢湖水師,敢向這樣的敵人發動衝鋒!
百死不悔!
別管對手是誰,差距有多大,巢湖水師就算是拼死,也能從其身上咬下二兩肉!
不會讓其好過!」
俞通江聲音鏗鏘有力的,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帶著巢湖水師的驕傲,同時也有著一些悲壯。
他們巢湖水師一路走來,確實是立下了無上的功勳。
打出了赫赫聲威。
他們巢湖水師的這面旗子。是用鮮血染出來的。
太多太多的,巢湖水師的兄弟,在接連不斷的戰爭之中丟掉了姓名。
很多時候的勝利,都是用人命,死拼拼出來的。
若有可能,沒有人願意去以死相拼。
但是若真的到了打仗之時,遇到了這種情況。
那也只能是再次豁出命去!
巢湖水師就是幹這個的!
專門打硬仗!
韓成聽了他們的話後,暗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百戰百勝的巢湖水師。
就是不一樣!
雖然有著他們的一些傲氣,但作戰之時,也是真的敢打敢拼。
他們有驕傲的資本!也有這個資格!
當下便道:「放心吧,不會讓你們在這種情況下,前去和那陳方兩部海寇進行死拼的。
巢湖水師的命也是命。
你們的父兄,乃至於你們,都是大好兒郎!
為我大明立下了多少功勳,又有多少人因此而亡?
他們犧牲於我大明的偉大事業之中。
對於你們,我是心懷著敬意。
到了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再讓你們,憑藉著血肉之軀,前去用無數的人性命,去彌補這種在戰船上的巨大差距?」
韓成的這一番話說出來後,一下子令的,巢湖水師的這幾位將領,都是有了不一般的反應。
不少人都是身軀微微一顫,心臟似乎都有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一樣。
眼窩有些發熱,鼻子發酸。
望向韓成的目光,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心裏面對韓成的那種,類似於牴觸之類的情緒,也在迅速的消退。
他們巢湖水師,這些年立下的功勞也多,受到的委屈也不小。
尤其是他們巢湖水師,最後一個代表性的人物,德慶侯廖永忠那個被陛下喻為,功超群將,智邁雄師的人,因為一些事情,丟了性命
連免死鐵牌都沒有保住命之後,他們巢湖水師就成了後娘養的。
越來越走下坡路了。
甚至於有不少人,看向他們巢湖水師時,都像在看賊一樣。
去年太子殿下那邊,向他們巢湖水師伸出了手,他們巢湖水師的日子,才變得好過了很多。
現在又聽到了,這位如今在皇帝面前,紅的發紫的興國侯所言,心裡那要說不感動,不百感交集是不可能的。
但在感動之餘,又顯得有些奇怪。
從他們所得到的情況來看,皇帝陛下如今是想要快些開海的。
那些大戰船,短時間之內,也是真的沒有辦法迅速造出來。
那這興國侯所說的辦法又是什麼?
韓成沒有給他們多賣什麼關子,當下邊便開口道:「水戰之上,有兩大利器。
除了戰船高大之外,還有一個足可以抹平雙方差距的東西。
那就是火炮。
陛下那邊,已經弄出來了威力超大的紅衣大炮。
而且現在,正在往戰船上裝。
兩千料的大海船,一艘能裝三十二門火炮!」
聞聽韓成這話,這些人為之愣了一下。
朱元璋這邊,往船上裝火炮的事情,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到了現在,連他們這些人都還不知。
不過,讓他們發愣的並不是這個。
而是說往船上裝上的炮的門數。
居然這麼多??
眾人一時之間都顯得有些呆了。
「興國侯,這……這也太多了吧?
這……怎麼能裝得下?
這船首船尾加起來,一般也就裝四門炮。
這又怎麼能裝得了三十二門。」
一片震耳欲聾的沉默之後,廖安國望著梅殷,小心的問出了心中疑惑。
韓成搖頭道:「不是裝在船首,船尾上。
是裝在兩側。
這樣的話,就能多裝很多門火炮。
這便是陛下今天,讓我前來,要給你們說的一些知識。
裝上這這些火炮之後,我大明戰船,和之前相比就有很大的不同。
那麼在作戰之時,作戰的方式,也要隨之發生改變。
不然這些火炮可就白裝了。
在此之前,我大明的水師進行作戰之時,船上裝載的火炮數量太少,只在戰鬥之中,只能起輔助作用。
最為關鍵的作戰方式,還是要接舷,跳蕩。
是也不是?」
幾人聞言,紛紛點頭。
這點兒韓成這位興國侯說的一點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