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的極大,心底生出驚疑,他怎樣都沒有想到,因一樁天津口岸之事,因一件天津十三行之事,在朝鬧出的種種事宜,竟然暗藏這麼多門道,要不是自家皇兄講,他根本就想不到。
「在大明中樞為官,在大明地方為官,哪怕是想多做些實事,實現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抱負。」
朱由校笑著拿起一封奏疏,「首先要學會做人,畢竟你手裡有權力,我手裡有權力,哪怕我權力不如你,但我背後有人啊,你做的事情,倘若敢觸碰到我的利益,那就掰掰腕子,明里暗裡較量吧,這也是為何黨爭難消的原因。」
「他們怎敢這樣!」
朱由檢瞪眼道:「拿著官俸,吃著皇糧,不想著多做事,卻整天想這些東西,他們……」
「哈哈……」
朱由校笑著搖搖頭,朱由檢的這份較真,看起來是那樣可愛,倘若世間真是那樣,就不叫人世間了,而應稱之為天堂,可天堂只存在於幻想中。
想到這裡的朱由校,目光定在所持那份奏疏上,可裡面的內容,卻讓朱由校臉上的笑意沒了。
「崔呈秀人呢?」
朱由校冷冷道。
原本像木頭樁子站著的劉若愚,聽到天子所問,忙作揖應道:「稟皇爺,今早崔呈秀遞了牌子,不過皇爺說不召見外朝諸臣,所以……」
「去,派人到廉政院,召崔呈秀見朕。」
朱由校皺眉道。
「奴婢遵旨。」
劉若愚忙作揖應道,旋即便低首退出東暖閣,安排殿外候著的太監離宮,前去廉政院傳達天子口諭。
「皇兄,可是出了何事?」
朱由檢從羅漢床上下來,有些緊張的看著朱由校,適才還有說有笑的,為何現在自家皇兄會這般。
「一幫蛀蟲敗類,全都該殺!」
朱由校合上奏疏,眼神凌厲道:「倉場的事查明了,被逮進廉政院的那幫官吏,沒有一個是乾淨的,甚至還供出不少人。京通兩倉爛透了,甚至北直隸所轄預備倉、常平倉、社倉、義倉、濟農倉也都爛透了!」
倉場儲糧乃是大明的根本,其起到的作用很大,可是這麼多年下來,被一批批蛀蟲依附啃食,早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存在。
倘若大明敢出現糧荒苗頭,哪怕是苗頭,必將造成嚴重的混亂,到時會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而崔呈秀呈遞的這封奏疏,僅僅牽扯到北直隸境內,不是沒人提及別處,比如山東境內的漕運倉儲,比如河南境內的諸倉,但是崔呈秀也怕了,此事他是能提及,可天子震怒之下,真要徹查全國倉場,萬一鬧出的動靜太大,導致地方秩序混亂,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皇弟,敢去內閣嗎?」
猜想到這些的朱由校,沉吟剎那,抬頭看向朱由檢道。
「皇兄何意?」
朱由檢卻生出疑惑,他不知自家皇兄想叫他去內閣做什麼。
「拿著這封奏疏,給朕到內閣去,別顧忌任何人的臉面。」
朱由校站起身,拿著那封奏疏,朝朱由檢走去,「給朕好好質問那幫閣臣,一個個是怎樣當的差,當初廉政院逮捕這批貪官污吏時,一個個不是彈劾,就是規諫,現在廉政院查出這些,問問他們究竟是真是假呢?」
朱由檢的喉結蠕動著。
這種事他還真沒幹過。
「皇兄,臣弟能否問一點?」
朱由檢接過眼前的奏疏,講出心中所疑。
「說。」
朱由校言簡意賅道。
「這批被廉政院抓的貪官污吏,皇兄打算怎麼辦?」
朱由檢詢問道。
「殺!」
朱由校眼神凌厲道:「既然查出了,那大明律法就不是擺設,朕不僅要殺他們,還要叫廉政院,出一個奸佞錄。
今後凡是被廉政院抓的人,只要查明有貪贓枉法之舉,全都要登記造冊,朕要叫天下都知道他們做的惡事。」
「那臣弟知道該怎樣做了。」
聽到此言,朱由檢眼神堅毅道:「請皇兄
第252章 奸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