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家老爺善意提醒,若是惹到那些武將,你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鄭襖依舊態度囂張。
他這幾年早就習慣了仗勢欺人。
身為戶部侍郎的管家,他有這個資格跟身份。
何況他家老爺還當過戶部尚書。
他早就習慣了別人恭恭敬敬的聽從,尤其是面對官職比郭桓小的,鄭襖更是從來不會收斂,唯有這般盛氣凌人,才能讓這些人知曉,他們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這些人才會懂得收斂。
刁民。
從來都畏威不畏德。
因而對付刁民不需要去講什麼道理。
露拳頭就夠了。
夏之白蹙眉,鄭襖說的,話糙理不糙。
這便是當今的事態。
草莽起家的朱元璋,早年最重義氣,因而麾下的將領,同樣一身江湖氣,而士人過去為元廷放權,在地方就是一個土皇帝,一個個全都高高在上,又豈會把底層百姓放在眼裡?
武將看不起文官。
文官看不起下面的百姓。
只是鄭襖的話終究是太難聽了。
也太過羞辱人了。
夏之白沉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這指指點點?」
「百姓想說什麼,想高興就高興,這是百姓的權利,當今陛下都不會阻止百姓樂呵,別說是你,就算是郭侍郎來了,也沒有這個權利阻攔,何況你就一個小小的下人?」
「他們至少是堂堂正正做人。」
「而你只是個下人。」
「商賈又如何?官員又如何?只要是本本分分做事,踏踏實實,不偷不搶,取財有道,便是當今陛下來了,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就因為擾了郭桓的休息,就要禁百姓之口,你口中的這位郭侍郎,未免太霸道了吧。」
「你」鄭襖怒目圓睜。
夏之白根本不慣著,冷笑道:「該走的人是你。」
「仗著是朝堂大臣的下人,就招搖過市,自以為高人一等,若這是你私自所為,或許還能解釋為郭侍郎管教下人無方,若這是郭侍郎的真實想法,那便說明,郭侍郎已德不配位了。」
「身為朝廷重臣,卻能如此無禮。」
「枉讀這麼多年聖賢書。」
夏之白的呵斥聲一出,四周當即響起一陣喝彩聲。
「說得好。」
「當個下人還當出優越感來了。」
「你家大人是侍郎,又不是你,在這神氣什麼?」
「我呸!!!」
「.」
伴著四周不時傳來的陰陽怪氣聲,鄭襖手指著夏之白,臉已被氣成了豬肝色,他憤憤的指著四周的人,卻是找不到說這些話的人,只能憤恨的指點著,惱怒道:「刁民,一群刁民。」
鄭襖轉過頭,瞪著夏之白,走時還不忘放一句狠話,道:「夏之白,得罪了我們老爺,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敢這麼羞辱我,我們走著瞧。」
夏之白搖搖頭。
也不知鄭襖哪來的優越感。
只是一個下人,結果氣焰比大臣還盛。
不過經過鄭襖這麼一擾,朝中的熱鬧氣氛,也是當即消減不少。
雖然前面說的厲害,但真讓百姓繼續,只怕也沒幾個人敢了,而且也到了閉店的時間。
夏之白拱手道:「時間差不多了,這一個多月來,多謝父老鄉親的喜愛跟愛戴,京都鹽鋪的食鹽銷售可謂驚人,這五十萬斤食鹽,其實我沒想過能達到,結果在諸位父老鄉親的熱捧下,已有了達到的跡象。」
「我夏之白說到做到。」
「明日一早,便會當眾清算重量。」
「若是一府八縣的總體食鹽銷售達到五十萬斤。」
「京都鹽鋪日後就是一斤鹽十五文。」
「而且永不漲價。」
「至於為何是明早,因為其他八縣的店鋪,也才剛閉店,其他數據送到應天府,還有一段時間,因而定會在明早統一歸總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