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媺娖並不意外,海運販糧獲利確實不多,鄭家是東南海上霸主,又主要跑的是日本航線,沒有從東南半島販運糧食很正常。
略微一頓,她便道:「成功替朕寫一封書信給南安伯吧。」
鄭森作揖,「是。」
···
這日,陳邦彥到一家書店去買書,路過江寧縣衙附近時,發現旁邊一座大院前聚集了不少百姓,在圍觀什麼。
自女帝繼位後,南京城屢有新鮮事發生,再加上治安變得很好,市面也頗為安穩,百姓便更愛圍觀了。
好奇心驅使下,陳邦彥也走了過去。
卻見大院大門上方剛掛出一個新的匾額,漆成紅底,上書幾個黑色遒勁大字——江寧縣法院。
南京不僅讀書人多,市民識字率也不算太低,圍觀的人當即就有人念出來了,引起了圍觀者的議論。
「法院?這莫非是新衙門?」
「這衙門是做什麼的?該不會又要收新稅吧?」
「瞎說什麼?陛下即位後直接就把三餉給停了,怎麼可能又專門建個新衙門收稅?」
「別吵,那便不是正在貼告示嗎,馬上就知道這法院是做什麼的了。」
「···」
陳邦彥作為飽學之士,且以經世致用之學為主,在家鄉便頗關心時事,對府縣衙門的運作也頗有了解。
此時尋思這「法院」二字,便不禁想:這新衙門莫非是和律法有關的地方?
告示貼好,不少人就想圍上去,卻被新衙門的幾個吏員和一隊縣裡的衙役攔著。
這時從新衙門大院中走出一位三四十歲的官員,身著鵪鶉補子的綠袍,卻是一位九品官。
他大聲道:「鄙人周贊,添為江寧縣法院司務,也即是負責庶務的官兒。
大家對法院好奇,鄙人能理解,但請不要擁擠,以免發生踐踏之事。
法院做什麼的,這告示上都寫著。不識字的、站得遠看不到的也不用急,鄙人這就念給大伙兒聽。
稍後若哪位有不明白的地方,鄙人也可一一解釋。」
這周贊顯然是個善於處理庶務的,跟百姓們講話不僅沒咬文嚼字,還頗接地氣。
某些百姓的議論也證實了這點——
「這不是縣衙刑房的周書吏嗎?他竟然也當上官兒了?」
「確實稀奇,莫非周書吏找到了好靠山?」
「還真有可能,聽說他在刑房這些年幫了不少人···」
有那與周贊相熟的,甚至直接打招呼,「老周?你怎麼搖身一變成為官老爺了?」
陳邦彥對此也很好奇。
在大明官、吏階層分明,雖說吏員並非一定不能做官,總有些特例存在,但絕大多數情況,吏員都是沒法做官的。
他並沒有問,而是耐心聽著。
只見周贊向紫禁城的反向拱了下手,笑呵呵地道:「這是陛下的恩典,准許我等經制之吏晉升為官。又恰逢縣法院建立,我們刑房的吏員、差役幾乎都被調了到了法院來,大部分都升了職。」
「吏員也能升官?!」周贊這一番話可以引起了軒然大波。
周圍有不少讀書人不說,天下腳下尋常百姓也是知道官、吏區別的。
如今新繼位的女帝竟然允許吏員晉升為官,哪怕範圍只限定在經制之吏中,也顛覆了人們的固有認知。
周贊卻並沒有多說吏升官的事,而是順著之前的話,大聲宣講起告示上的內容來···
周邦彥等讀書人,以及周圍的百姓聽了會兒,頓時更加驚訝了。
這法院,竟是專門斷案決獄的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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