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夕陽通紅通紅的,讓一切都染上了濃濃的血色。
有人小聲說:「今天的夕陽怎麼紅得這麼詭異。」
「是啊,不祥之兆,血光之災。」
胡惟庸從中書省回來,還沒進門就聽見哭聲,心裡直嘀咕:誰在瞎嚎。胡富昌又打了誰?
進去,卻見一個血淋漓的人躺在地上。胡夫人披頭散髮癱坐在邊上已經哭得嗓子啞了。
胡惟庸手腳冰冷,臉色發白:「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胡夫人指著車夫歇斯底里地叫:「問他,都怪他。昌兒好好的出去的,摔成了這幅樣子回來。我的昌兒啊。我的心肝啊。我唯一的兒子啊,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胡惟庸的眼睛瞪得溜圓,樣子十分駭人。
他揪住車夫,臉都扭曲了:「你是不是朱重八派來絕我的後的。說,是不是?」
車夫磕頭:「胡大人饒命。公子叫小人追一個馬車。沒想到他自己從車上掉下來了。車子跑太快,所以小人真的是遵照公子的意思做的。」
胡惟庸瘋了一般,掐住車夫的脖子,把他的頭使勁兒往地上砸,嘴裡念叨著:「我沒兒子了。你也不能活!!你絕對不能活著!!」
奴僕們嚇得驚叫四散,躲了起來。
胡夫人也忘了哭,呆呆看著胡惟庸。
無人敢來攔。
車夫死命掙扎,卻抵不過胡惟庸發了狂一般的攻擊。
等胡惟庸終於無力,鬆了手。
那車夫的頭也血肉模糊,早沒了氣息。
胡惟庸踉踉蹌蹌退了一步,盯著車夫,也猛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直接把人弄死了,似乎有些不妥。
他對遠遠躲開的管家招了招手:「吩咐府里的所有人,不許聲張。叫他家人把他領回去,給他們點銀子,趕緊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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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車夫的家人不敢在胡府哭,領了人和銀子就回去了。
只是這車夫本是家中唯一的勞動力,如今他一死,老老少少要如何度日。
這胡惟庸狗賊縱容兒子騎馬過市,自己摔死了,卻要拿我家兒子出氣,竟然活活把他打死了。
這天下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他的老母越想越傷心,跟兒媳婦一商量:這天下,只有一個人能治胡惟庸了,就是老朱。
可是他們見不到老朱。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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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