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唏噓。
司馬穎表現的最為傷感,他雖然和這位兄長同樣不熟,可司馬柬在感到自己的身體撐不住的時候,選擇急流勇退,抬高他的威信,他毫無疑問是最近最大的受益者,一時間兄弟之情爆發,忍住眼淚道,「穎要護送秦王的靈柩回長安。」
這句話剛好被趕來的司馬冏聽到,一下子停在原地,這幾乎就是明說要離開京師,把輔政大權拱手交給自己?不過司馬冏倒是沒有相信,當做沒有聽到一樣進來表現宗室的團結。
「最近好像一直說要撤軍的藩王是我吧?」司馬季同樣聽到了司馬穎的話,這每天吵吵要回家的人是燕王,結果卻被另一個人搶了先。
不同於司馬冏,司馬季覺得司馬穎應該是真心實意的,因為歷史上留在京師的就是齊王司馬冏,那後退一步的肯定不是齊王,而是其他人。
但最著急的肯定不是司馬季,用餘光看了一眼變得臉色的司馬顒,要是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司馬穎離開京師,司馬顒要是還敢爭鋒,還不被司馬冏也生吞活剝了?
司馬顒的鄴城大軍雖然是軍鎮的兵力,按理說比司馬冏的大軍能打,可雙方大軍的數量相差太多,沒了司馬穎在京師,司馬顒應該是不敢妄動。
不過在秦王府,雖然聽到了司馬穎說了這麼一句話,諸王倒也沒有介意,沒準就是隨便說說呢,畢竟輔政大權不是這麼好讓的,他就忽然高風亮節起來了?大多數藩王還是覺得,司馬穎這句話不能當真。
很快司馬穎的動作就證實了他們的猜想,直接入宮面見天子,司馬穎同樣被司馬冏推出來共同輔政,自然隨時可以入宮面見天子,「首先舉義兵者,秦王,傳檄天下者齊王、穎沒有在半分功勞,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現在天下已定,都是秦王和齊王的功勞,穎豈敢貪功?齊王禮賢下士,朝野皆知,現在秦王病故,穎只想要護送兄長的棺槨去長安,並且秦王臨逝之前想讓穎出鎮長安,穎不敢不從命。」
司馬穎也知道自己的皇帝兄長是什麼狀態,同意和不同意都是一樣的,覲見完畢徑直出宮,到太廟向列祖列宗道聲別,時間剛過中午,就帶領最為親近的部曲,護送司馬柬的棺槨上路,向西進軍。
這麼果斷的樣子,直接打了斷定司馬穎隨便說說的諸王之臉,正在齊王府要離別的司馬季和司馬繇,都被搶戲了,看著司馬冏起身直奔城外追趕,互相嘆了一口氣,起身追去,不出所料肯定是兄友弟恭的戲碼。
司馬冏甚至都沒帶親兵就直接奔出城,要知道城外都是分屬於不同藩王的大軍,這樣其實很有風險,但司馬冏不管不顧,在爾虞我詐的環境當中待時間長了,驟然見到這種高風亮節的作態,一下子被這種真誠感動的夠嗆。
就像是司馬季在皇宮當中,因為羊獻容一句很簡單的話,差點被弄的掉眼淚一樣。
追了十幾里,三人趕上了司馬穎的隊伍,司馬冏少見的真誠道,「你這是幹什麼,本王從來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你我共同輔政,還天下一個安寧。」
「有齊王在,天下會有一個安寧的,穎現在只想完成兄長的囑託,將他送回長安。」司馬穎暢談的嘆了一口氣道,「穎並非一個喜好權勢的人,更願意守著自己的封國過日子。」
司馬季一聽點頭道,「這也正是本王追求的生活!」他絕對相信司馬穎的話,畢竟這是一個做出身在鄴城,遙控洛陽操作的人。要不是親身實踐了連曹操都不敢實踐的操作,司馬穎最後怎麼會敗給出道就吃敗仗,帶著天子和司馬穎對壘都打不贏的司馬越?
果然還是上演了兄友弟恭的戲碼,就連在場的部曲私兵都眼眶發紅,尤其是跟隨司馬柬的建武將軍杜劍,更是擦拭掉淚水,看向司馬柬的棺槨默然不語。
「你還有什麼要求大可直言。」司馬冏眼見也勸說不動,便提出司馬穎有要求可以說。
「秦王的一些部將和穎的部下,可否封賞一下。」司馬穎頓了一下讓人拿紙筆來,寫下了封賞的名單,盧志、和演、董洪、趙驤、杜劍、劉瑤都在其中。人數並不多,只有幾十人,都是在此戰當中真正立功的人。
站在司馬冏身後的司馬季暗自點頭,八王之亂後期出現的角色,明顯水準都更上一層樓。至少都是不次於賈后的人物,看看從司馬炎死後的幾個掌朝者,楊駿封侯上千,
第四百七十五章 諸王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