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布看著牆上的地圖愣愣出神,清軍鐵甲艦隊進駐伊尼揚巴內,他並不覺意外,正常情況,遠道而來的清軍艦隊都會就近尋找一個港口休整,伊尼揚巴內距離馬普托近,而且也方便補給,對於清軍來說可謂是最理想的補給港口。
他心裡疑惑的是,清軍前來的居然只有鐵甲艦,風帆戰艦並沒有隨同而來,二十四艘鐵甲艦,只有四艘排水量在八千左右的主力戰艦,排水量在四到六千噸的中級戰艦是六艘,其他都是排水量在二、三千噸的小型戰艦。
這等規模的鐵甲艦隊,清軍居然也敢大搖大擺的前來南非!難道清軍不知道大英帝國在南非的艦隊規模?這個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因為他們並沒能切斷清軍在馬普托的有線電報,換句話說,在馬普托的艦隊一直都處於清軍的監視之下,儘管不願意,但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消滅或者是驅逐馬普托的清軍。
那麼,清軍依仗的是什麼?艦炮?這個可能性還真不大,海面上不比陸地上,清軍火炮的命中率再高,在海面上也會大受影響,即便馬普托灣算得上是平靜,但風浪的影響依然不容輕忽,艦炮的命中率絕對不可能象岸防炮那麼高。
除了火炮之外,還有什麼?炮彈,清軍的炮彈威力巨大不說,爆炸之後還會形成難以撲滅的大火,連鐵甲艦甲板都能燒熔變形,不過,這種炮彈雖然能對戰艦造成極大的損傷,但還構不成根本的威脅,就算被集中轟擊,戰艦也不會沉沒。
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出清軍能有什麼其他依仗,馬普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但對於兩支交戰的艦隊規模來說,絕對是小了點,壓根沒有多大的迴旋餘地,他之所以死守馬普托,也有這方面的考慮,畢竟在兵力上,他們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就算清軍鐵甲艦航速快,在馬普托灣也沒有多少優勢可言。
問題是,他能考慮到的這些問題,清軍能考慮不到?很顯然,清軍應該是另有依仗!他正琢磨著,亞瑟·胡德進來,猶豫著道:「閣下,我們是不是應該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賀布伸手禮讓了一下,才道:「為什麼?」
「清軍艦隊敢於前來馬普托,應該是有所依仗。」亞瑟·胡德緩聲道:「最有可能的就是火炮優勢,無非就是命中率、射速還有炮彈威力,對比莫三比克海峽,馬普托灣可謂是風平浪靜,這利於清軍戰艦發揮火炮優勢,但如果將戰場放在風浪大的莫三比克海峽,清軍的火炮優勢就會被大幅削減。」
賀布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支雪茄,這才開口道:「即便是馬普托灣風浪小,對於艦炮的命中率也有著極大的影響,我認為,清軍依仗的不僅僅只是火炮優勢,別忘了,清國在武器研發方面一直處於領先地位。」
亞瑟·胡德心裡一緊,「閣下是說,清國發明了適合海戰的新武器?」
「適合海戰的武器,除了火炮之外,還有什麼?拖雷、杆雷,還有魚雷。」賀布沉聲道:「從清軍鐵甲艦隊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是拖雷、杆雷,我猜測,清國極有有可能是改良了魚雷,能夠用於實戰的魚雷。」
對於魚雷,亞瑟·胡德並不陌生,1866年,英國人懷特.黑德在奧地利的飛雄門成功製造並試驗了世界上第一枚自航的水雷,儘管這種魚雷的射程僅僅只有200米左右,定深和航向控制等設計上都存在很多不足,但依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尤其是各國海軍極為關注。
這種能夠自己航行、主動出擊攻敵的特殊水雷——魚雷,能夠直接威脅鐵甲艦防護最為薄弱的水下部分,鐵甲艦並不怕炮彈,想用炮彈擊沉一艘鐵甲艦,不是不可能,而是相當難,但魚雷要擊沉一艘鐵甲艦卻就十分容易了,因為魚雷攻擊的是鐵甲艦防護最薄弱的水線以下部位,一旦被擊中,就會導致鐵甲艦沉沒,由不得各國海軍不關注。
聽的賀布猜測清國可能改良成功了能夠用於實戰的魚雷,他的心情可謂是糟糕到了極點,真要如此,這一仗就兇險萬分!
略微沉吟,他才道:「魚雷射程短,不過二三百碼,而且無法定向航行......。」
「不要質疑清國在武器研發方面的能力。」賀布沉聲道:「加特林手搖機槍才出來幾年,清國就研發出了全自動的機槍,魚雷問世也已經有六七年了。」
清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