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承認了,那就不是我冤枉了你!」納喇星月咬牙切齒,突然掄起了胳膊。
宜萱六識本就靈敏過人,只不過天太熱才如此倦怠罷了,此刻意識到納喇星月的巴掌竟然朝著她臉頰扇了過了。宜萱不客氣地一拳打出去,便準確無誤地打在了納喇星月的小臂上。
納喇星月吃痛地啊地叫了兩聲,不由後退二步,滿臉憤恨地瞪著宜萱,一副恨不得將宜萱生吞活剝了的架勢。
宜萱冷冷睥睨:「就憑你那點身手,想在我面前動武,未免也太可笑了些!!」——縱然這些年養尊處優,但根底子畢竟是學過騎射的,加之月華吐息絕已經修煉到第四重,她能夠輕易捕捉到納喇星月的舉動以及意圖,因此也能夠提前做出防範。
這番嘲笑,理所當然被納喇星月當做了極大的侮辱,她恨得牙齒打顫,當即揮舞著雙手,便朝宜萱撲了上了。
宜萱笑著搖搖頭,右腿撤後半步,身子旋即側過身子來。輕易地便躲過了這一撲,反而是納喇星月一個撲空,身子直挺挺便要朝著地上摔下去。
宜萱想著她的肚子,想著那好歹是弘景的孩子,便一個箭步上前,右臂從納喇星月腋下攬過,便將她給拉直了回來,沒叫她摔個狗啃泥,嘴裡不耐煩地道:「行了,你就消停些吧!」
宜萱話剛落音,卻見納喇星月突然在她的右手上狠狠抓了一下,宜萱只覺得手背火辣辣地疼。下一刻,電光火石的瞬間,一個巴掌便朝她臉頰落將下來。
宜萱暗道一聲壞事,距離太近。沒法躲開了……這一瞬間,宜萱想到了農夫與蛇——她還真是自討苦吃啊!但隨即,見巴掌並沒有落下來,不禁露出訝異之色。
原來弘景還沒來得及策馬離去,便見自己福晉和宜萱起了衝突。後來更見他福晉居然敢衝著懷恪公主扇巴掌,著實叫他心跳滿了半拍,這種情況下,他哪裡還走得了,急忙下馬來阻攔,倒是正好給趕上了。
弘景怒斥道:「你眼裡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納喇星月依舊理直氣壯地道:「就算她是和碩公主,難道就能這般欺侮我了嗎?!」
此刻玉簪已經快步上前來,看到宜萱那沁出了一顆顆血珠子的手背,劃痕從手背中央一直延伸到了外側腕骨處,足足有兩三寸長。雖然不深,但若不小心養好,只怕就要留疤了,玉簪急忙取出雪白的絹帕來為宜萱包裹住手背,忍不住恨恨嘀咕道:「狗咬呂洞賓!」
「你這個賤婢,說誰是狗?!」納喇星月氣恨地瞪著玉簪。
啪!!!
納喇星月的吼聲剛落音,便又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摑臉聲,弘景怒吼道:「你!!你就是條瘋狗!!」
宜萱看著納喇星月的臉,暗道:這下子一左一右,可算是對稱了。
又打了納喇星月一巴掌弘景。此刻急忙走到宜萱跟前,急忙深深揖禮,賠罪道:「堂姐贖罪,弘景回頭一定會好好教訓納喇氏。」
宜萱面露無奈之色:「你的確得好好教教她了。否則早晚有一日,她那副性子會連累你的!」
聽了這番話,納喇星月也怒沖沖道:「公主也好好教導一下自己親弟弟吧,否則早晚有一日,他也會連累你的!」
「夠了!!」弘景回頭怒瞪納喇星月,「跟我回去!生產之前不許再出門半步!!」
「你……」納喇星月見弘景如此凶。不禁委屈極了。
宜萱看了看前路已經被太陽灼得發白,心中還想著子虛觀之事,著實不想繼續再耽誤下去了,便道:「我還急著去燒香,就先行一步了。」
弘景忙拉著納喇星月,退讓一旁,他客客氣氣道:「堂姐慢走,改日自當帶著納喇氏登門致歉!」
納喇星月忍不住氣吼道:「憑什麼給她道歉!」
弘景氣得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閉嘴!」
納喇星月不敢和弘景繼續頂牛,便狠狠剜了宜萱一眼:「等著吧,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
「嗯?」宜萱聽得有些疑惑,她的好日子……只要汗阿瑪一日是天子,她就能逍遙快活當公主,而汗阿瑪還有十幾年的陽壽也,怎麼能算是「快到頭了」?
納喇星月看著宜萱的神情,不禁得意洋洋:「公主可小心些,別被自己親弟弟給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