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日子太逍遙了怎的?」
胤禎吐吐舌頭,低聲道:「我也就在六哥這兒自在一些,一時忘了……」
聲音低低的道:「二哥現如今的確表現的賢明仁厚,可骨子裡卻涼薄的很,當年皇阿瑪在行宮病重,令他和三哥去探望,他就因全無擔憂之色被皇阿瑪趕回京城。我從沒聽說,孝順仁愛這種事,斥責一頓就能變好的,現如今他不過是做給人看罷了。」
歇了口氣,又道:「何況連皇阿瑪他也未必放在眼裡,現如今離東宮膳房人、茶房人和哈哈珠子被處死才過了多久?連自己的欲望都管束不住,皇阿瑪會放心把這江山交給他?」
聽著胤禎用清脆的童音侃侃而談,胤祚有些頭大,他不想捲入奪嫡之戰,但是,若胤禛或胤禎想要爭一爭,他很難置身事外。
他知道歷史上勝利者應該是四哥胤禛,可是他這位四哥是換了殼子的,做過皇帝的他還會不會參加奪嫡?他能如原主一般取得勝利嗎?換了人當皇帝,還能如歷史上的雍正一樣,一手托起康乾盛世?
面上卻不顯,只笑笑,道:「你現在太小,這些事兒想也沒用,不如好生讀書習武,入了皇阿瑪的眼,總有一份好前程。至於我,反正沒什麼想頭了,兄弟們待我都和善,到時候就算做不了親王,也能撈個郡王噹噹,平安富貴一世,於願足矣。」
胤禎笑:「我也就是說說罷了。」
將聲音繼續壓低,似帶了幾分好奇道:「六哥,要是萬一有一天我和四哥爭起來,你幫誰?」
胤祚搖頭失笑,曼聲道:「昔人有睹雁翔者,將援弓射之,曰:『獲則烹。』其弟爭曰:『舒雁宜烹,翔雁宜燔。』競鬥而訟於社伯。社伯請剖雁,烹燔半焉。已而索雁,則凌空遠矣。」
&不管,我就要問!」胤禎扯著胤祚的袖子:「你說嘛,你到底幫誰?」
胤祚無奈道:「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明日之我非今日之我,這沒影兒的事,你讓我怎麼知道?」
&就問現在的你!幫誰,快說!」
胤祚嘆道:「你怎麼不問問四哥他有沒有想爭?」
胤禎愕然。
胤祚道:「別看四哥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但皇阿瑪對他卻不滿的很,你可知道為什麼?」
作為還在念書的小阿哥,胤禎知道的自然沒有時常在康熙身邊轉悠的胤祚來的多,聽胤祚要講「秘密」,頓時興奮起來:「為什麼?」
&為不上心。」胤祚嘆道:「現如今,稍大些的阿哥,誰不想多表現表現,好討皇阿瑪的歡心?可是唯有四哥,對政事,對皇阿瑪,都不上心,甚至可以說,是懶得上心。」
&是我聽說,四哥幾次差事都辦的爽快利落,很得皇阿瑪的意……」
&你何時見過四哥主動攬差事?且官場之上,盤根錯節,複雜之極,可說牽一髮而動全身,以四哥的能力,明明可以做到面面俱到,可他卻從來不管不顧,一頓快刀斬亂麻。每次他辦完差,皇阿瑪都要在後面給他收拾亂攤子。每次四哥回來,都被皇阿瑪劈頭蓋臉一頓罵,可不管皇阿瑪罵多凶,四哥從來不放在心上,讓抄書抄書,讓禁足禁足,卻從來不改半分——你說四哥這樣子,像是有什麼心思的樣子嗎?」
胤禎若有所思,半晌之後回過神來,一臉好奇道:「六哥,我聽說小時候你和四哥關係最好,同吃同睡,你種痘的時候,還是四哥不眠不休的照看,才得好轉——為什麼現在四哥對你這麼冷淡?連對我都比對你好,更別提十三了!哼,也不知道誰才是他的親弟弟!」
胤禎說完半晌也沒見胤祚回應,詫異的抬頭,卻見胤祚神色有些恍惚,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好奇的問道:「六哥,當年你和四哥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四哥為什麼和你忽然就生疏了,還有額娘,為什麼額娘從來不給四哥一個好臉?平日裡連我提一聲,額娘都要翻臉。」
胤祚苦笑,當年的事,如同扎在心中的一根毒刺,連他都不願提及,何況是額娘,何況是四哥?
幼年的記憶已然模糊,但那一天的事卻清晰如昨日。
他記得,那一晚他帶著參湯,悄悄靠近佟佳氏停靈的大殿,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勸胤禛喝一口,畢竟他已經幾日幾夜水米未盡。
然而等著他的,卻是雙目盡赤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