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無數騎兵高高躍起沖入人群,更有無數騎兵撥轉馬頭見縫插針。
碰撞中,隨處可見被撞飛的步兵,也隨處可見刺刀刺入騎兵的身體,鋼鐵划過人體骨骼的那種讓人牙酸的咯吱聲更是讓人心生恐懼。
這純粹就是一場命換命的遊戲,恍惚間時光倒流百年,人們眼前的場景居然和中世紀冷兵器軍團搏殺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如果非要找出二者的不同之中,那就是眼前的廝殺更恐怖,更慘烈而已。
「停止炮擊,保護我們的騎兵……」彭卡旅長下意識的發布命令,他親眼看見好幾發炮彈在騎兵群中爆炸,不分敵我殺死一片。
彭卡的心中有一個惡魔在不停的私語「開炮啊,繼續開炮,不分敵我炸死他們,你的人多你能承受住這樣的傷亡,那是最好的勝利手段了……」
可是在惡魔聲音的旁邊還有另一個聲音在提醒著他「不可以,絕對可以!不分敵我的狂轟濫炸,就算你得到了勝利,那麼你也將失去這一萬多士兵的忠誠,從今往後你就是帝界的異類,所有人都不會相信你的……」
沒有過多的時間給彭卡考慮,因為就在這時候戰場上已經出現了不可思議的逆轉。
「殘血旗!丞相大人親手升起了殘血旗!哈哈哈……罷了罷了,今天咱們就死在這裡吧!」無數中國人喊著殘血旗著三個字符,所有歐洲人不知道那是什麼魔咒,他們只是感覺到這群人一下子化身成了魔鬼,戰鬥力成倍的往上漲。
「你們快看!高地上那是一面什麼旗幟?中國人在搞什麼鬼?」在上萬雙目光的注視下,一面白底黑字綴滿了窟窿的殘破認旗緩緩的升了起來。
這是一面豎版的日式風格認旗,從上到下用濃墨寫著三個大字『肖樂天』那正是翼王殿下親筆所書,在那霸血夜鼓舞全城漢人和土著奮勇作戰的肖字認旗。
飄揚的旗幟上,有無數大小不一的暗色斑點,只有老兵才清楚,那是無數噴濺上去的鮮血。還有那些被燒焦的邊角,被子彈擊穿的空洞,都隨時在提醒著大家,他們是怎麼走上這條爭霸的不歸路的。
肖樂天現在已經離開掩體,爬上戰壕高高的矗立在戰場上,他熱淚滾滾也不管下面的人能不能聽見,他只是歇斯底里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嗚嗚嗚……對不起了,我的好兄弟們,我原以為能帶著你們回家,但是我錯了,我們走的就是一條不歸路……揚我國威的代價就是我們一起死在這裡……」
「殘血旗已經升起,我們已經再無後退的機會了,現在只有同歸於盡,只有用我們的殺戮來震懾這群野獸之心……我肖樂天已經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哈哈哈……還記得我給你們的承諾嗎?」
「那就是帶著你們一起去死!死在歐羅巴,用我們的犧牲,在整個歐洲人的記憶中留下一個永遠的傷疤!讓他們記住這場殺戮一千年!讓他們永遠都不敢觸碰這塊痛處!讓他們再想欺負中國的時候,就好好想想我們這群人!」
「這就是我們死去的價值,這就是我們來這個人世間的唯一目的!以我血祭軒轅,以我命祭華夏!你們放心的走在最前面,老子我也不會苟且偷生……」
說到這裡肖樂天掏出那把林肯總統贈送的手槍,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衝著戰場大吼一聲「有一個敢當逃兵的,老子我就死在你們面前!老子我就要勝利,我們中國人只要勝利,只要我們還有一個活著的,失敗就永遠不屬於我們……」
就在這時候,肖樂天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吶喊「啊!就這樣吧,就這樣吧!你們中國人都捨得去死,我們普魯士人也不是懦夫……所有文職軍官,都愣著幹什麼呢?抄傢伙衝上去!」
這是約納斯的聲音,他現在的唯一任務就是肖樂天和普魯士之間的協調官,也同時兼任翻譯。這位使節出身的北歐騎士,明明是一位典型的文官,可是今天卻被肖樂天身上釋放是決死氣勢給感染了,他端起一支毛瑟扭頭就往戰壕前沖。
在他身後是五六位文職官員,那是卑斯麥專門給肖樂天配備的協調員,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幫助肖樂天協調和普魯士各部門之間的關係,無論軍政和民政都由他們來溝通。
這些連軍銜都沒有的政府官員,這時候也已經被這股氣勢感染的熱淚滾滾,他們一個個抄起步槍,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