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多方法。
我可沒想過沒做一個殺手。
已經不知道跟著他爬了幾天,在到達落雨小築的前一天,清則終於可以站起身來,孤傲的看著那個人,只聽他淡淡道:「如果到這裡之前,你還不能站起來,我便會殺了你。我不需要一個廢人!」
一個不大的院落,似乎還沒楊家老宅一個小院大,那人站在那裡,緩緩道:「你們都是可憐的人,但我不會可憐你們,想要在這世上生存,首先就要學會殺人,哪怕是無辜之人。一個月後,我會再來這裡,我只會看到兩個活的,即使多一人,我也會將三人全部殺了,我不需要廢人和不聽話的人。」
幾十雙絕望空洞的的眼睛看向他,隨後你看我,我看你,仿佛都在看死人一樣。
第一個晚上,清則隨便找了個地方睡下,三月的夜晚還是有些冷。當他好不容易將要入寐之時,兩點寒光閃爍在漆黑的夜裡,一個孩童如凶禽猛獸般拿著一雙筷子,朝他的雙眼刺下,那絕望的雙眸中更多是毫不留情。
清則猛地閃開,那雙筷子扎在他的肩上,痛不欲生,他隨即伸出右手,狠狠的掐住他的咽喉,當他再也沒有力氣時,那孩童意頹然倒在他身上,渾身冰涼,緊握筷子的手仍不鬆開,雙眼依然如同偷襲時一樣,陰狠毒辣。
原來報仇的代價是如此的殘酷。
假如我還是那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或許更好。
一月之後,那人如期來了,看著這兩個全然蛻變的青年,冷峻的臉龐仍無動於衷,道:「以後叫我年老大。」
第一次殺人,那個主顧是個富家子弟,只因姨房的太太個兒子,很受寵愛,怕他跟自己爭搶家產,便要殺了那個弟弟。清則蹲在一顆桐樹上,不知過了幾天,那孩童每天都會在院落里玩耍,可他下不了手,他想放棄,在一個黃昏時分,終於經受不住內心的折磨,準備起身離去,突然,年老大出現了,毫不猶豫,毫不客氣的,向蒼鷹一般,矯健迅敏的俯衝之下,一劍消掉了那個孩童的頭顱。清則頓時六神無主,靜靜的看著那無頭屍體頹然倒下,那個哥哥,正是買兇之人,此時已沖了出來,抱著弟弟的屍體,痛苦不已,仰天長嘯。
原來世人是如此的虛偽,毫無掩飾。
落雨小築,年老大看著自己,如同看著死人般,厲聲道:「殺手不需要善惡之分,殺人不需要理由。我從未給過人機會,此生唯一的一次,這個機會給了你。你若想報仇,便要學會放下世俗倫理,放下悲憫之心。不然,你是無法報仇的。至少,在你報仇之前,我便會殺了你。」
殺手很孤獨,殺人前是冷靜的,絕對冷靜,可殺人之後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清則學會了喝酒,無止盡的喝酒。學會了風花雪夜,殘暴的蹂躪那些風塵女子。
和他一起活著的青年叫墨。兩人一起執行了一次暗殺任務,任務完成之後在一家客棧喝酒,從早上喝道深夜,整個客棧只有他們兩人,無休止,醉死方休。
「離,我真的做不下去了。」墨絕望道。
楚離何嘗不是如此。,可他必須堅持,他要報仇。
楚離麻木的注視著眼前酒杯,面無表情,也不言語。可心裡卻是從那個夜晚之後,第一次感到撕裂般的疼。
「我知道,我活不過今夜,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喝酒了。」魔突然輕鬆道。
「死在你手裡,或許不失為一件幸事。」魔喃喃道。
或許是做了多年的殺手,墨有種天生的警覺,今夜,離將會殺了自己,這一切都是年老大的安排。
可他一點都不害怕,他知道,自從走進落雨小築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便不再是自己說了算,哪怕他是個殺手,是個武功高強的殺手。
「離,我們不停的殺人,可到頭來,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你如果想報仇,那麼必須做你自己。」
喝光客棧的最後一壇酒,莫歪靠在椅子上,此時楚離如同沉睡的毒蛇,突然驚醒,雙瞳冷漠,毫無酒後的遲鈍與麻木,拔劍刺進莫的胸膛,毫不留情。
當血棘刺入莫的胸膛,那一刻,莫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再也沒有朋友。
唯一能讓他安靜的,就是手中的是血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