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美人的侍女會妖術不成」
「是,是俏喜有意編造,妾身受了蠱惑。」
荀麗確實是懵了,事到如今她連一句想要的託詞都沒有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想要借皇后之手除掉的「新歡」就是後宮之主。如今她的謊言她的所設計,所有的一切都像個笑話一樣呈現在陳嬌的眼裡,簡直愚蠢的可笑。
陳嬌不笑了,停住鞦韆冷冷的看著荀麗肅聲道:「蠱惑好,既然這侍女嫁禍於人在前蠱惑主上在後,那本宮幫你處理,顯星,賜她一百鞭逐出宮禁。」
俏喜一聽要挨一百鞭,那就鐵定沒命了,性命攸關她說什麼也不能再為荀麗背黑鍋了,伏在地上帶著哭腔道:「皇后娘娘饒命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按荀美人的吩咐,是荀美人讓奴婢乾的,不信,不信娘娘問她們,她們知道,她們都是按荀美人的主意」
陳嬌凜然的目光看向另外三個跪地發抖的侍女,見她們還在猶豫冷笑一聲道:「既然是同黨理當共罪,每人一百鞭。」
這些其他三個侍女也徹底垮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連忙招供荀麗是如何設計指示她們陷害「陳女醫」的。聽她們招供荀麗跪在地上更是抖如篩糠,一直叫嚷著自己冤枉,是侍女們誣陷她。
陳嬌走下鞦韆,緩步走到荀麗前面,看著跪伏在腳邊的荀麗彎下腰輕聲道:「荀美人,到了這個時候,就別再推脫了,本宮還記得那日你跟本宮說,你親耳聽到陳女醫詬病皇后,一詞一句,本宮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些話是荀麗親口說的,這個時候徹底無話可說了,伏在地上半晌才戰戰兢兢的說:「妾身要見陛下,請娘娘開恩。」
「不急,荀美人聽了本宮的發落回到宮裡再見陛下也不遲。」陳嬌恢復了傲然的站姿平聲道,「美人荀麗不修德惠品行不端,構陷他人蓄意犯上,今除去美人封號降為宮婢,遣返回宮遷居永巷。其餘宮人免去鞭刑貶去浣洗局。」
「娘娘,沒有陛下的旨意你怎麼可以廢除妾身的封號」荀麗一聽陳嬌要除了她的封號自然又驚又憤,她自恃得寵不肯就範,心知去了永巷便再無翻身之日,再怎麼樣也要為自己拼上一拼,於是不顧一切抬頭道,「荀麗雖然有錯娘娘卻也處罰太過,有妒忌寵妃之嫌,娘娘這樣做難道不怕後宮眾人不服嗎」
陳嬌哼笑一聲道:「等你去了永巷就會慢慢知道後宮服不服了。」
「不,我要見陛下沒有陛下的旨意,恕妾身不能領旨」荀麗見羽林護衛上前要將她拖走大叫到,「你們到底是天子的羽林還是皇后的羽林,難道皇后的旨意凌駕在天子之上嗎」
荀麗倒也不算傻,她這話一出那些羽林護衛也有些犯難了,帶頭的衛隊長尷尬的看向陳嬌,似乎在無聲的詢問皇后要不要請示天子。
「今日這梅林好熱鬧啊。」
陳嬌還沒開口便聽到轉角處傳來劉徹的聲音。
荀麗回頭一見天子的儀仗,立刻就像回了魂一樣,連滾帶爬的膝行過去,拉住劉徹的寬袖哭道,「陛下救命,陛下救命」
劉徹剛從前殿而來,身上還穿戴著天子的玄黑冠冕,他輕瞟了一眼哭訴求饒的荀麗淡淡一笑朝羽林衛隊長微一擺手道,「下去吧,沒你們的事了。」
荀麗終於放心了,她篤定天子一定是站在她這邊的,就算她有錯也不會罰的那麼重,天子是喜歡她的,他一定不會讓她受那麼大委屈,就算皇后有理他至少也會為她說幾句話。
「別哭了,你怎麼在這裡,怎麼了」劉徹低頭溫聲詢問荀麗。
荀麗被劉徹這麼一問簡直要委屈死了,哭哭啼啼的說:「妾身有罪,不識得皇后娘娘又偏聽了俏喜的一面之詞誤以為皇后娘娘是藏匿臣妾金鍊的宮婢,本是妾身有錯不敢推脫,可是娘娘竟要因此除去妾身的封號貶到永巷去,妾身怕王后不能伺候陛下,抵死不願,求陛下開恩。」
陳嬌一語不發,保持著傲然的姿態聽荀麗哭訴,她不想說話,跟荀麗這樣的辯解只會讓她覺得自降身價,而劉徹他如果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那麼陳嬌這一次就真的沒有必要再給他面子。
「皇后對你的發落是不太公平」劉徹聽了荀麗的哭訴微微點頭,他看著荀麗梨花帶雨的美麗面孔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他的聲音很溫柔,卻用這曾經繾綣訴請的語氣說出了世上最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