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匈奴軍隊騎著戰馬,腰挎彎刀,背上強硬,行列整齊,開去集結地點。
今日是五月初五,是軍臣單于祭祖的日子。祭祖之後,軍臣單于就要下達南下攻漢的軍令,這些軍隊奉命集結到冒頓單于的墳墓前。
頭曼單于、冒頓、老上單于的墳墓在龍城的西北,這裡是一片墳起的山巒,地勢高,正是埋骨之所。
這片山巒,周圍數十里,每個山包上都有一座墳墓。每一座墳墓里躺著的是一位單于,遠至數百上千年前的單于,近的有頭曼單于,冒頓,老上單于。
在這些墳墓中,有一座最大的墳墓,那是冒頓單于的埋骨之所。冒頓,是匈奴歷史上最偉大的領袖,他統一了匈奴各部,把四分五裂的匈奴凝聚在一起,是深受匈奴愛戴的單于。
他死後,他的兒子,老上單于繼位,把冒頓葬在主峰之上。主峰上,原本是一位數百年前的匈奴單于埋骨之所,老上單于讓他搬了家,把這最好的位置讓給了冒頓。
匈奴特別敬奉祖先,對祖宗的墳墓極為看重,入葬之時,不僅要殺匈奴陪葬,還要把墳墓修得象畫兒一樣美麗,要不然,就是對祖宗的不敬。
冒頓作為匈奴最偉大的領袖,他的墳墓最大,最是氣派,修得最是精美,霸氣十足。
從山腳開始,是一條白玉砌成的玉階,一直向上延伸,直達冒頓的墳前,長約七八里。此時的玉階上,軍臣單于率領群臣,正沿階而上。他們的步履合著節奏,不是太快,也不緩慢,是匈奴祭祖時的特有步調。
走完玉階,就到了一個由崑山之玉鋪成的空地,寬約里許。潔白的崑山之玉,在陽光下發著柔和的光芒。
冒頓的墓碑是用一塊碩大的美玉製成,碑頂是一隻黃金鑄就的鷹,展翅騰空,一副翱翔九天的霸氣,碑上刻著一些匈奴記事的符號圖案。
「孫,軍臣,率領大匈奴左右賢王,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祭祀日月之下,大漠之上,眾王之王,匈奴大單于冒頓!」軍臣單于率領群臣跪了下去,以額頭觸地,聲音悲切。
早已準備好的匈奴巫師跳起了祭祀舞。匈奴的舞蹈動作不多,就是蹦呀跳的,轉個身什麼的,沒有優美的曲線,沒有流暢的動作,只一會兒功夫,就完成了。
軍臣單于站起,轉過身,凝望著山腳下的匈奴大軍。
此時的山腳下,早已是一片兵的海洋,十餘萬匈奴大軍集結,排成一個又一個方陣,從山上一眼望去,好不壯闊。
軍臣單于這次的行動以長安為目標,動用了二十多萬軍隊。別的軍隊,已經按照他的部署,在西起河套,東至遼東的漫長戰線上和漢朝打得不可開交。
而他真正要行動的路線上,卻是一片寧靜,這只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罷了。他把匈奴最精銳的軍隊,單于本部兵馬集中到龍城,只等他祭祀一完,立即率軍南下,直奔長安。
「大匈奴的勇士們:我們是天子之驕子!膽小如鼠的漢人,只配做大匈奴勇士的奴隸!我,大匈奴的單于,命令你們,打進長安!」軍臣單于扯起嗓子,開始了進軍前的訓話。
匈奴自詡為「天之驕子」。
「打進長安!」
「打進長安!」
一聲接一接聲的吶喊,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風云為之失色。
匈奴手中的彎刀不住揮動,殺氣騰騰,眼裡閃著熾烈的戰意!
軍臣單于聽著如雷的戰號,志得意滿,眯眯眼睛,就要下達進軍的命令。然而,就在這時,伊稚斜給阿胡兒和幾個親兵抬了上來。
此時的伊稚斜,早已不是出發時的那個龍精虎猛,勢吞山嶽的左谷蠡王。而是臉色蠟黃,眼睛呆滯,氣息微弱,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兒,隨時可能咽氣似的。
「左谷蠡王,你這是怎麼了?」軍臣單于絕對想不到伊稚斜會吃敗仗,還是眼前這模樣。
勝敗乃兵家常事,吃了敗仗,本沒什麼了起,因為匈奴的勝仗太多了,一次敗仗無傷大雅。最讓伊稚斜氣不過的是,他竟然是敗給了一群羊!漢軍用羊擂鼓,就嚇破了他的膽。一想起這事,他就氣怒難息,越想越氣,越氣越禁受不住,就成了如
第十五章 怒火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