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有些尷尬。
汲黯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苦笑,皇上詢問糧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來了。
桑弘羊沒有直接回應劉徹的問話,這使劉徹很不高興:「桑弘羊,你身為大司農,難道不明白邊關戰事正緊,急需糧草麼?大將軍文書已到京多日,你卻一再延宕,難道就不怕朕治你貽誤軍機之罪麼?」
桑弘羊聽罷,
非常忐忑不安,
心裡就愈發緊張起來,嘴裡的話也是結結巴巴的:「皇……上……微臣……」
汲黯一看情況,忙上前替鄭當時打圓場道:「臣昨日去大農令官署落實京都有功將士賞賜費用,正見鄭大人署中一片繁忙,大人與少府寺一起結算府庫積存,頗為無奈,鄭大人確有隱情需向皇上陳奏。」
汲黯這話一出口,劉徹咦了一聲,心中便猜出一半。
對於朝廷府庫這類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遂把議商戰事的大臣、黃門、侍衛統統驅退了,只宣了公孫弘、張湯、桑弘羊和汲黯到宣室殿議事。
但鄭當時在朝堂上的緊張,卻並沒有因為環境的轉換而有絲毫輕鬆,反而因為劉徹一聲聲責問而更甚,眨眼間,便已滿頭大汗。
「桑弘羊!你是如何管理的?竟讓府庫空虛到了這種程度?」
劉徹把桑弘羊呈上來的賬目擲在案頭,說話的聲音驟然提高了。
「朕自登基以來,就一再地告誡要節儉為政,現今竟然入不敷出了,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建元年間,府庫充盈,民殷國富,卿等難道沒有聽說過麼?」
劉徹越說越激動,重新提起那時候一些重臣的名字。
「衛綰、竇嬰,還有那個趙綰,他們常為朕分憂於危難之際,看看你等,逢迎之詞不絕於耳,陳言虛語吟吟於口,實際上是了無作為,讓朕甚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