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是瞻,天庭畏懼猴王武力,道門坐山觀望虎鬥。凡人況且知道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如此西行十萬八千里,不異於春日郊遊,何以證道?」
「那地藏尊者以為該如何?」
回頭望了如來一眼,地藏王振了振衣袖,緩緩道:「貧僧以為,要麼證道,要麼,煙消雲散!」
此話一出,滿殿皆驚。
那蓮台之上,如來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
許久,他緩緩睜開雙目,輕聲嘆道:「既然地藏尊者如此說,那,本座就先來看看,深陷求不得苦的玄奘,要如何普渡同樣陷於求不得苦中的,求法國上下一干人等了。」
遠遠地,他與地藏王對視著。兩人的臉上皆是笑意。
那殿中,一片寂靜。
……
張燈結彩的王宮中,一台又一台的歌舞唱起。
眾臣一賀再賀,往返不斷。雖說杯中儘是清水,他們卻依舊樂此不疲。
這一場大戲落到玄奘眼中,就如同滾滾紅塵的縮影一般。
滿目鉛華,熙熙攘攘之中粉飾的太平,落到杯中,卻只是清水,而那桌面上擺放的,也儘是素食。
僧人戒酒,食素,乃是為了擺脫**的枷鎖。
這滅法國的人們,似乎也在以自己特有的方式追求心中的佛法。本該讚賞,可不知為何,玄奘卻產生了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活佛呀。」撐著膝蓋,國王朝著玄奘的方向微微靠了靠,道:「本王的滅法國,早在多年前就禁了酒,禁了肉食。之所以這麼做,只因經文有雲,不得貪圖口腹之慾。不知活佛以為如何?」
玄奘連忙轉身拜道:「陛下大德。貧僧以為,如此,甚好。」
朝著四周指了指,國王又道:「明日。本王就著人將全國上下一應文號改回來。此地,依舊是求法國,而非滅法國。活佛以為如何?」
「陛下大德,貧僧以為。如此,甚好。」玄奘又拜。
國王微微仰起頭,又道:「明日起,本王就下令撤除眾僧的徭役,查封的寺廟重新開放。沒收的寺產一應歸還。不只如此,本王還要補償他們,要賜給他們更多的土地,讓他們可以養得起更多的僧人。在我求法國內,僧人的待遇,將比之前更好。活佛以為如何?」
「陛下大德,貧僧替求法國上下一應僧人謝過陛下。」玄奘再拜。
國王臉上緩緩綻開了笑,道:「那,本王在這都城之中修築一座千人大寺,賜予良田。封予珠寶,由您來擔任主持。活佛以為如何啊?」
此話一出,玄奘頓時一驚,驚恐地望向國王。
不遠處,猴子眉頭都蹙成八字了,與天蓬對視了一眼。
「西行取經路途遙遠,萬般磨難,實在不適合,也不需要活佛來走。」國王捋著鬍鬚悠悠道:「若活佛執意要走這一趟……本王派人替您走,派一整支軍隊。上靈山,朝見佛祖,求取經文,再回來。活佛只管安心當我求法國的活佛便是了。」
話到此處。玄奘連忙起身走到殿堂正中叩拜了下去,朗聲道:「陛下,西天取經,乃是貧僧夙願。此事他人代不得,還請陛下諒解!」
頓時,原本喧囂的殿堂整個安靜了下來。
歌姬停止了舞蹈。樂工停止了彈唱,大臣們停止了來回走動。
他們一個個都站在原地,有些錯愕地注視著深深叩拜的玄奘。
偌大的殿堂之中,只剩下竊竊私語了。
王座上,國王的臉色刷的一下變了,那舉杯的手頓在半空。
他也在注視著玄奘,一臉的錯愕,好像自己聽錯了什麼似的。
「請陛下成全!」玄奘又一次喊了出來,印證了所有人的猜想。
一時間,大殿之中連竊竊私語也沒有了,國王的臉漲得通紅。
「活佛這是做什麼?」
「貧僧請陛下收回成命!」
「收回?方才在院落中,活佛不是說要普渡眾生嗎?」國王撐起雙手,厲聲道:「我求法國立佛教為國教,上下皆信奉,百姓無不嚮往西方極樂,活佛留在我求法國,不就可以更容易地普渡『眾生』了嗎?難道方才活佛
第六百四十九章: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