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匯聚成了細流，但他的一雙青布多耳麻鞋明明踩在水中，卻一片乾燥。
他的臉色非常平靜，靜的像是走在自家的後花園，他一直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即便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心生焦慮，唯獨他沒有。
此刻他走進了一處荒廢的小房間，房間裡點著油燈，一個句僂著腰的老尼姑盤坐，輕輕敲打著木魚。
「苦渡大師可有眉目？」
陳長生盤坐在一旁的角落，整理了一下衣袖，拍打著本就乾淨的鞋面。
老尼姑睜開眼:「村子和往年不一樣了，貧尼上次也來過，沒有這般麻煩，那時取了便走。」
陳長生說道:「上古大帝禁制突然徹底放開，各方小世界匯聚在一處，上古武仙多如牛毛，這是史記記載數萬年乃至十萬年間未有之事，長壽村發生一些變化，也是理所應當，只是不知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苦渡大師沉默半晌:「且看看這些活死人的打算吧，等待一些時日也無妨。」
陳長生道:「既然如此，便不能應了雲霧海的建議！」
苦渡大師道:「不用我等拒絕，那些結廬而居的各宗武仙便不會願意！」
……
【祭靈:琉璃斬月弓，先天兵器，斗兵殺伐陣眼，內含先天武韻流失殆盡，僅餘淺薄先天真氣。
共享:無共享能力！】
【祭靈:血月合歡大典，先天雙修功法，極盡邪惡，吞人百修真元，靈氣流失殆盡。
共享:與井主融合功法相悖，無共享價值，無能力攫取。】
【祭靈:古佛真身，先天真寶，佛光滿雙月，最鎮世人心，靈氣流失殆盡……】
【祭靈:玄天百戰兵，先天兵器，靈氣流失殆盡……】
【祭靈:昊天源石，上古天人五衰護體涅盤靈源，天地靈石源頭之物，重寶，需特殊之地祭煉五百年，靈氣流失殆盡……】
……
辛卓走在回去的路上，招出望月井，看著井中十五位新祭靈和下面的七八個等待祭靈問號，有些失望，又有些瞭然。
果然是這些東西。
其實早該祭靈，只是他完全沒想到這一茬，老頭抽的旱菸、大娘屁股下面坐著的石墩子，你祭靈它們有個卵用？起初也不太熟，不方便。
而且這些寶貝似乎經歷了漫長的歲月，靈氣消耗一空，沒有什麼攫取的價值，能力武學統統沒有，難怪這些人找不到自家的東西，不僅模樣變了，特有的氣息也基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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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些人要回去還有什麼用？
不過，就算祭靈了一堆廢物，也是性價比很高的。
村中的這些上古武者現在找不到自家的東西，又沒有自己這種手段，正在糾結中，自己只要用一個巧妙的方法給他們灌下井水，然後幫助他們找出寶物，債務一旦達到五十，就可以瘋狂攫取突破。
在這武道盛世來臨後的第一時間突破武仙好像也不是很困難，將來出了村子，也有幾分自保的把握。
「……各位意下如何？」
不遠處的村子中間，一片草棚前，雲霧海的軒轅青青撐著雨傘，看向數十位盤地而坐、氣息淵沉的上古武者。
只是一席話說完，四周沒有半點回應。
一群男女老幼之人，俱是耳觀鼻鼻觀心。
是何心思不言而喻。
軒轅青青已然明白，倒也不算失望，雲霧海弟子出了名的愛出主意，澹然一笑，帶著兩名弟子轉身離去，然後就看見了辛卓，眼神亮了一些，揮掌施禮:「小兄弟，有禮了！」
辛卓立即裝作沒得感情的「npc」、「冷漠」的離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