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
溫明棠聞言,點頭「嗯」了一聲,道:「就是他!先時虞祭酒同我說了一番這些人的來路,我雖不了解這些人,卻都記下來了。這個王和就是朔州來的。」
此言一出,紀採買便猶豫了起來,他看著正低頭拿快子將煎蛋往湯里按,讓煎蛋吸滿湯汁的溫明棠欲言又止。
察覺到紀採買神情的溫明棠抬頭看向紀採買:「紀採買,怎麼了?」
一旁正低頭嗦米線的阿丙同湯圓聽到這裡,也抬頭朝紀採買望來。
都是自己人,也不用兜圈子了。紀採買看向溫明棠,坦言:「這個王和同溫玄策有些過節。」
溫明棠點了點頭,夾起吸滿湯汁的煎蛋咬了一口,「哦」了一聲,道:「同他有過節的還挺多的嘛!」
紀採買:「……」
看著女孩子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紀採買倒是有些忍不住了,想了想,為溫玄策辯解了一句:「文人嘛!難免傲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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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棠品著口中那股鮮的令人咋舌的湯汁,半眯著眼道:「可如他這般傲氣的到處樹敵的還當真挺少見的。」
紀採買:「……」
這話還當真不知道叫人怎麼反駁了。
不過雖是如此,溫明棠還是問紀採買:「什麼過節?」
紀採買道:「王和同溫玄策同科,當年在朔州時,王和便是風頭無兩的大才子,結果王大才子在殿試時被你爹以詩詞文章一一嘲諷了一番。」
溫明棠恍然:「王大才子怕是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下臉子的,想是要氣死了!」
「可不是麼?他殿試出來雖是奪了榜眼,可王大才子幾時落於人下過?不是狀元頭名便寧肯不入朝為官!是以當即收拾包袱,拒官回朔州當大儒去了!」紀採買說道。
正嗦米線的湯圓聽到這裡,目瞪口呆:「榜眼不也挺好的嗎?居然連官都不做了,至於麼?這氣性也太大了!」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那麼多年的書都讀了,居然不做官了?
紀採買瞥了眼湯圓:「我等俗人哪會理解這等大才?你爹出事後,聽聞王大才子氣壞了,因著沒有辦法再同你爹比出個高低來,還為此大病了一場。他若是在驪山上見了你,怕是要拉著你比試詩才文章了!」
溫明棠攤手:「……」
她會個什麼詩才文章?比做菜什麼的還差不多。
正這般想著,那廂的紀採買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啊」了一聲,又道:「對了!你那時候去了掖庭怕是不知道外頭的事,聽聞有個你爹的學生在你爹出事後轉投王和名下了,叫……」
叫什麼都不干她的事!溫玄策學生不少,可同彼時還是個孩子的原主而言,怕是一個都記不住的。溫明棠邊吃邊想,卻聽紀採買道:「我記得姓氏不算常見,好似叫什麼荀洲的……」
「啪嗒!」一聲,對面正舀湯喝的溫明棠手中的調羹一下子落入了湯里,湯汁濺到了女孩子的臉上,女孩子卻根本沒顧上擦,而是詫異的看向紀採買,問道:「紀採買,那個學生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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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小鍋米線(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