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開心的,可沒想到在聽完陳萌的話後,他眼神是消逝而過的失望。
「怎麼了嗎?」陳萌問道。
他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文身,陷入了沉思。他想啊,這陳萌也不過如此嘛。為什麼蔣杞會那麼喜歡他?這陳萌也跟普通的女孩一樣,一看到他身上的文身,就是說很好看很好看,這麼多年來,他聽過了各種的讚美。當然,遲未夏也不指望能從陳萌的嘴裡聽到別的稱讚,可不知道為什麼,陳萌的這種讚美算是最直接的,不帶任何的浮誇,倒也算是真心讚美的,但遲未夏就是開心不起來,他就是做不到跟以往一樣笑嘻嘻的說謝謝。
就好像,在他的世界裡,陳萌能被蔣杞那樣的人喜歡,就應該是與眾不同的,就應該是特別無比的。
「好像我自己要求太多了,我很自私的。」他牛頭不對馬尾,答非所問。
陳萌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淺淺的小小悲傷,站起身輕輕的走到了他的身側,然後像以往安慰潘土豪一樣,伸手摸了摸那一頭的深棕齊耳短髮。聲音是溫柔至極的輕輕柔柔:「是不是很痛?」
他震驚,回過頭十分不確定的看著陳萌:「痛?什麼?」
「這裡呀,是不是很痛?好吧,我好像有點多此一舉,這麼大的幅度的文身,肯定是很痛的對不對。你是怎麼忍下來的?」陳萌伸出手,指腹輕輕的從那片文身划過,暖暖的感受著那上頭的栩栩如生,像是能感受到這片文身下面的那種痛感一樣。
下一秒,遲未夏自問不是玻璃心的自己。竟然在蔣杞以往的人面前哭得像個小孩子。
她問我痛不痛?
她說肯定是很痛的。
她問我是怎麼忍下來的。
遲未夏梨花帶雨的抬起頭看著陳萌,那種可憐巴巴的摸樣,讓陳萌以為他是真的感受到了痛感,才忍不住的,於是陳姑娘發揮了一把母愛的光環,更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肩膀。
「其實很痛的,但是我拒絕不了的。」他含糊的回答。
陳萌輕輕的嗯了一聲。任由他摟住了她的腰身。任由遲未夏將小腦袋瓜貼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任由他的點點淚意抹在了上衣上。而她的手已經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安慰有之。心疼也有之。
其實,她還是滿愧疚的,明明她只是想稱讚這副文身的,她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陽光大男孩竟然會哭得楚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陳萌想。遲未夏哭成這樣,想必是很痛的吧。
在廚房裡洗碗洗得恨不得。把遲未夏吊起來打的蔣杞,好不容易洗乾淨了那積累不止一個星期的碗筷後,才套上了帶來的吃食,待到他端出來的時候。陳萌已經不見了。五十平方的小小屋子裡,只剩下了遲未夏一個人趴在了電腦桌前,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他走進。問道:「怎麼了?」
我就洗了個碗,怎麼出來好像變天了一樣。
遲未夏從電腦桌上抬起頭。哭過之後的眼睛有些紅腫,在看向蔣杞的時候更是楚楚動人的可憐巴巴。他沒頭沒尾的稱讚:「你的眼光很好。」
蔣杞被稱讚得不明不白,放下了手上的那些食物,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了他的身邊,然後問道:「怎麼沒頭沒尾的,朵朵呢?怎麼她不見了?」
「她走了。」遲未夏慢條斯理的吃著熱騰騰的食物。白暖暖的熱氣往上沖,緩解了他眼睛的那種腫脹。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蔣杞不滿的挑高了眉頭,遲未夏看著他這副摸樣,可委屈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人嗎?!心好痛的。」
「那你說說看。」
「她剛剛接到電話就走了,一個叫白苡苡的人打電話來的,我本來還想偷聽的,但是電話那邊的人說話太快了,我中文不好,聽不懂。」遲未夏不好意思的咬了咬筷子,蔣杞也不好跟他計較,只是說了幾句你啊你!
「嗯,你剛剛說什麼我眼光好?」蔣杞突然想起這事,便問道。
遲未夏放下了筷子,然後第一次這麼語重心長的跟著蔣杞說話。他收起了平時吊兒郎當,沒有半點正經,收起了平時的愛鬧孩子氣,多了幾分同齡人的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