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蕙端起茶來,又放下,揮了一下手,示意將行換上熱茶來。
;;;「今日所有輪值的宮娥杖責二十,皇帝御案前的茶水都已經涼透了,卻無人更換,豈非女官失職了?」
;;;皇后不悅的聲音迴蕩開來,大殿中的九位宮娥頓時嚇得跪在地上。
;;;杖責二十,聽著是不多,可是對於她們這些身輕體軟,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娥來說,都有可能會被打死了!
;;;嬴胡亥忍不住笑了笑,皇后這是心中憋著怒意,不好發作出來,才會如此。
;;;不然平日裡的她,斷然不至於如此。
;;;果真,所有宮娥輪換下去以後,皇后的臉色都好多了,心思也重新回到了國事上來。
;;;「那人自我供述,說有人假冒將仁孝皇帝,在北地郡陰謀作亂,他來長安城中,便是為了聯絡長安城中的商賈陰謀造反。
;;;這是表面之意,但陛下可曾想過,另外一重意思?」
;;;「另外一重意思?」嬴胡亥眯眼深思。
;;;蒙蕙笑道:「那就是這些人為什麼只聯絡商賈,而不聯絡其他的人?」
;;;「換言之,這些人就算是聯絡商賈作亂,可長安城距離咸陽城不遠,但凡是有作亂的事情發生,陛下的禁軍頃刻間就能將其碾壓,毫不誇張的說,這些人還沒有走出咸陽城城牆,就要永遠的變成冰冷的屍體。
;;;所以,這個人說話的,或許沒問題,但細細一想,問題就很大了。」
;;;「皇后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在栽贓陷害那些商家?而這個在朕面前被活活嚇死的人,卻只是一顆棋子,一個死士!」
;;;「不錯!」蒙蕙頷首道:「就依照我大秦目前的情況來說,商賈的發展,並沒有導致我朝國立降低,反而短時間之內,令我朝國力大增,戶部主管的糧倉錢庫,此前因為陛下北伐之戰,消耗了幾乎一半。
;;;但是自從長安城立,蕭何手段超凡,短時間之內就已經把國庫充實起來,而且並不是從普通百姓之中下手,就是從那些入主長安城的巨富商賈中下手。
;;;那麼很自然,就有人看不得我大秦強大,眼下此舉,耗費一個死士被抓,就能誤導陛下認為商賈謀逆者眾多。
;;;如此一來,陛下若是廢除此前對於商賈的種種寬厚條例,那我大秦新政中,商賈的改革,便就此作廢。」
;;;嬴胡亥聽完這些話,頓時有了一種手腳冰涼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才能想出這樣可怕的計策來?
;;;「咦?不對?」嬴胡亥看向蒙蕙。
;;;蒙蕙臉紅的厲害:「這當然不是妾身想明白的,將行送韓信出宮以後,妾身正在和宣貴妃閒聊,他把事情說了一遍後,宣貴妃便大膽的做出這番推測來,臣妾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這種驚恐的顫慄,持續了不到十來個呼吸的時間,那人眼裡的光忽然直接消失了。
;;;陳勝俯下身,摸了摸這人脖頸上的筋脈,有些錯愕的看著皇帝:「陛下,這是給……嚇死了!」
;;;嬴胡亥直起身來:「朕有那麼面目可憎嗎?」
;;;「當然沒有。」婁敬笑了起來:「這無膽鼠輩,卻還做什麼謀逆之舉,著實可笑……但,長安城中,諸多錦衣衛未曾回報,那只怕是長安城中諸多商賈,並未受其蠱惑,又或者是他們尚未下手。」
;;;嬴胡亥微微頷首:「言之有理。」
;;;婁敬又道:「更有可能,則是這些人看到此人被抓以後,便不敢再興毒計,已經暗中退走了。」
;;;嬴胡亥重新回到了軟塌上跪坐了下來:「拖下去亂刀剁碎了餵狗,這等亂臣賊子,朕見一個殺一個!」
;;;婁敬心裡一震,急忙拱手道:「喏!」
;;;皇帝抬起眼眸來,看著陳勝道:「在哪裡抓到的?怎麼抓到的?」
;;;「在東廠府衙外!」陳勝拱手道:「昨天臣過去給韓督公傳話的時候,韓督公說有人盯著東廠,把這些功勞讓給屬下。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