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始皇帝亦是如此。
始皇帝勤政,但說不上愛民。
如今的秦國各地征夫加起來將近兩百萬。
一個國家,十分之一的人口都在做征夫,這是何等概念
秦國目前就在崩潰於不崩潰的邊緣反覆橫跳,然而極限壓榨國家的最後一點動員能力已經成為了始皇帝的行政理念。
作為一個一統天下的君王,他並沒有把人民當成獨立的個體來看待,而是統一的看成可動用的資源。
有多大力量,辦多大事,有一點力量不用,那就是浪費,自商君變法以後,這基本上成為了秦國歷代國君的共識。
秦國的行政理念向來如此,基本上每一代秦君都在玩極限施壓的政策,始皇帝不過是玩的更極限罷了。
按照正常情況來看,這些龐大的工程基本上已經達到了現今大秦的極限,始皇帝是為了不浪費一絲一毫能動用的力量,又不是奔著亡國去的。
但是如今,情況又有所不同了。
因為趙泗!
這個不負王命出海歸來的年輕小伙子!
新糧!曬鹽法!
這意味著什麼
糧、鹽、二者,國之命脈。
糧食還沒種出來,推廣普及也需要很長時間可以暫且不談。
曬鹽法已經得到驗證,等到蒙毅負責主導的鹽田大規模測試成功,頃刻之間就可以摧毀原本的煮鹽工藝,順帶對齊地某些靠煮鹽為生的大貴族開一波毀滅性打擊。
曬鹽法一出,鹽的質量和產量提高,成本下降,齊地現存的大貴族基本上都要血本無歸。
鹽價下跌,產量提高,再等到新糧推廣普及開來,這意味著,可以動用的能量又多了幾分。
說白了就是鹽價低了,糧食多了,黔首的承受能力更強了,可以動員的力量就更多了。
自商鞅變法以後,秦法不管再怎麼改,其對底層人民的束縛和壓迫都是不容置疑的,區別只是在於多少。
疲民,弱民的政策本就是大秦的基礎政策之一。
秦國的軍功爵制度晉升也沒那麼容易,秦國放在明面上的壓榨也比六國狠的多。
只不過秦國的律法更加嚴明,一切制度擺在了明面之上。
秦國的壓榨又不是毫無底線,最極限狀態也會留出一絲喘息空間和上升渠道。
始皇帝也很清楚,這點喘息空間和這微乎其微的上升渠道是不容動搖不容壓榨不容動搖的。
不過現在擺在明面上的就是,大秦的可用資源隨著新糧普及和曬鹽法普及以後必然會多出來一些。
那麼,再來一個什麼項目,才不至於浪費這份多出來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