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金供養的人卻張皇失措。
府邸之內,一片亂象!
滄海君聽到了怒吼!
並非中原的話語,而是穢人的高呼。
他看不清裡面具體的情況,只能盯著洞開的門扉,聽著他們的嘶吼!
「救下我們的君長!」
「蒼天啊!」
他只能聽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聲音消逝,卻甚至看不到他們死亡的模樣。
他引以為恥的穢人,那群他看不起的群體,反而是最為血勇,他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已經晚了。
他目眥欲裂的看著洞開的門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赤裸著臂膀渾身鮮血的殺到門口。
是穢人的勇士!
「這群蠻子!」
郡兵到底是郡兵,僅僅是接受了軍事訓練,卻並沒有怎麼見過血,組織度還是略顯不足。
陳勝嗤笑了一下看著對方怒吼著一嘴鳥語想要衝出來的身形一把拔出身邊士卒的長劍往前兩步架住對方的臂膀,將其擒拿在自己腋下,秦劍懸於對方頸間。
一劍梟首!
爾後,隨手將頭顱扔在地上,被澎了一臉血的陳勝將秦劍重新扔給身邊的士卒臉上帶著笑容看向吳廣。
「我早就聽說,陛下當初肅清穢人的時候廢了一番功夫,現在看來,這群穢人確實是頗有血勇的。」
漁獵民族嘛,生活條件確實比較惡劣,從窮鄉僻壤的冰窟窿爬出來的人,要沒個三分血勁,早就屍骨無存。
事實上不光是穢人,所有生存條件比較惡劣的群體都是如此。
連領導者日子都過的緊巴巴,沒有什麼好日子過,可不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秦國第一次大征嶺南也同樣是以失敗告終。
對於秦國來說這是開疆擴土奠定中原版圖的過程,但對於嶺南乃至於東北苦寒之地的人來說,這確實就是侵略。
當然,最後的勝利者是諸夏。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從來都不缺少血勇和爭鬥的勇氣,從最初的兩河流域發展至諾大的疆土,靠的從來都不是禮儀道德。
本質上,這就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屹立於最後的勝利者。
滄海君府邸的塵埃終於落定。
「統計傷亡,分批審訊,查查又沒有張良的蹤跡!」陳勝笑著開口。
壞消息,沒有抓到張良。
好消息,提前偵破了一件謀反案件。
滄海君召集穢人意圖謀反亂邊。
可惜,陳勝吳廣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張良的具體行蹤。
滄海君知道自己謀反泄露已經凶多吉少,面對逼問,誓死不從,選擇了赴死。
……
時間飛速流逝……
大雪在蒼茫的大地之上鋪了一層又一層,爾後在太陽的照射之下又冰雪消融。
樹木開始發芽,天氣逐漸暖和了起來,花朵開始盛開,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動物們又到了繁衍交配的季節。
遷王陵令最後的期限越來越近。
伴隨著項家和虞家率先進入關中以後,其餘登上遷王陵令大名單的貴胄也陸陸續續的進入關中。
他們被統一安置在了秦王歷代陵寢附近,始皇帝兌現了每家二十萬錢的搬家費。
不僅如此,始皇帝還非常大方的每一家免費賞賜了他們一百畝的田地,還是上等的良田。
當然,種子要他們重新購買,房子要他們重新修建,家業他們也需要重新置辦。
他們離開了世代居住的地方,來到了關中,面對陌生的環境,他們迫切的需要重新打開局面。
人脈需要重新營造,以前疏遠的關係也需要修復,家業需要重新置辦。
因此這群宛若吞金獸只進不出的貴胄一反常態,不再囤積財富,而是一擲千金。
因為秦朝的商業有嚴格的管制,他們想要採買大宗的商品瘋狂撒幣也得進入咸陽城中才可以,以至於一時之間咸陽城之內的各種物資因為他們的瘋狂撒幣都開始價格有了不同程度的攀升,甚至貨源都不足夠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