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是就算心裡有了答案也會問。
俗話說,溫故而知新,哪怕是最簡單的問題,在王翦這種頂級軍事大佬嘴裡都能有新的解析。
王翦年齡大了,眼瞅著沒幾年可活了,一方面趙泗是通過自己的方式和王翦多多接觸,讓王翦能夠受到璞玉光環的增益,另一方面也是真的在學習吸收王翦的經驗。
畢竟等王翦去世以後,恐怕很難從其他人身上學到這麼多東西了。
凡是不論大小昔皆詢問臣子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應該做的事情。
但王翦不一樣……他年齡和地位擺在那裡,趙泗是敬著王翦抱著學東西的態度去的,不是沒有主見的應聲蟲。
始皇帝之所以詢問趙泗的意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說是軍務悉決於太孫,那就是悉決以太孫,始皇帝可不會言而無信。
再不出什麼大亂子的前提之下,甚至對於始皇帝而言,犯錯也是可以接受的。
「戰略沒問題……」趙泗又看了一眼軍奏開口說道。
「但不是時候,大秦四方初定……我是太孫,評價一場仗該不該打能不能打就不能僅僅從能不能贏的角度來看。」趙泗開口說道。
「但此次高夷白夷真番箕子朝鮮叩邊,若是不打,蠻夷豈會心服?」始皇帝挑了挑眉。
「那就恐嚇嘛……跨海發兵,同時讓遼東兵馬越過長城嚇唬他們一下,問罪於箕准,派遣使者讓他們稱臣納貢……反正這也是他們的強項。」趙泗攤了攤手。
朝鮮這破地方打起來還真沒那麼好打,主要是費時間。
費個兩三年功夫拿下朝鮮,那真番打不打?沃沮打不打?高夷白夷打不打?
打完以後是不是得駐兵?是不是得開發?
土地性價比沒那麼高,真要性價比高始皇帝就不會選擇南越和隴西作為主要戰場了。
「留著吧……這些地方曾為燕國的藩屬國,現在海軍戰船還不夠多,等到海軍戰船夠多了,這些地方都是案板上的魚肉,怎麼都跑不了。
現在打過去,興師動眾還耗費時間,打下來以後還要折騰,都是一幫子蠻夷。
中原的穀物已經傳過去了,有了高產穀物,他們自然會願意開墾耕種,等他們把地開擴的差不多了再打過去也不遲不是?」趙泗笑著說道。
「糧食夠了,兵馬也就多了。」始皇帝笑了一下。
「大秦糧種一斷,他們就只有開墾好的土地,沒有糧食了。」趙泗嘿嘿一笑。
「況且大秦的使者是幹什麼的?怎麼可能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演變?無非扶持代言人分化拉攏……」趙泗毫無壓力。
始皇帝一聽臉上一僵……
都差點忘了這一茬了……
這糧種五年就退化沒了,說白了還是得從大秦進口。
有高產糧種,蠻夷除非腦子壞了才會選擇漁獵和放牧。
產量那麼高,就算農具垃圾,種地技術不咋地,也足夠他們蛻變為農耕民族了。
而蛻變為農耕民族的第一步就是不斷的開墾土地。
墾荒是會上癮的……
土地開墾好,種個三五年,這地就成熟地了,以後都能夠耕種了。
說不定為了獲得更高的產量他們還會修建一些基礎的水利設施?
剛好,這些做的差不多以後,糧種也就差不多徹底退化了。
然後嘛……
大秦只需要輕輕的把糧種的供應鏈一卡……
總不能他們再退回去繼續漁獵吧?
開玩笑,農耕民族墾荒的第一步就是砍樹清山修路搭橋。
這麼一想,始皇帝又有點不太舒服了……
糧種是和自家的好聖孫息息相關的,日後好聖孫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大秦可能會真的出現板蕩之災。
人的胃口大了,就很難變小了。
原本一百斤產量也能夠勉強求活,從一百斤產量變成五百斤那是驚喜,從五百斤變成一百斤。
表面上看來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可實際上……恐怕是一場難以接受的災難。
始皇帝想問……但想了想還是止住了。
「你打算派何人為使?」始皇帝開口問道。
「酈食其……」
「又用他?」
「除了他我也沒人用了啊……」趙泗攤了攤手。
「伱心中有數便是。」始皇帝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獸苑那邊的事情,現在閹割的手段已經十分成熟了,往往一百個裡面都死不了一兩個,經過匯總發現,豚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