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然輕笑了兩聲:「在寡人看來,縱橫一脈的人,便是天下一等一的智慧之人,我這樣庸碌的俗人如何敢『驅策』?不過,我在是蠢笨,可也是韓國的大王,負擔韓國的生死。」
說到這裡,韓王然的話鋒一轉,面色凜然間,語氣之中已再現鋒芒:「敢問先生,你縱橫一脈所言的大勢為何選中秦國,又為何選擇我韓國?」
「這其中牽涉的太過於複雜,大王心中對我縱橫一脈猶有懷疑,我也無法立刻讓大王釋疑,不過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大王為我解答?」
「寡人?」韓王然皺眉,旋即揮袖說道:「知無不言。」
黑袍老人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在意將話語權拿在了自己的手中,整理了下身上的黑袍,正襟危坐道:
「我想知道的第一個問題,當贏鈞一晝夜擊敗聯軍十餘萬,馬上就要兵臨邯鄲城的情況下,韓國依舊眼睜睜的看著這件事發生,而毫不在意其中的亡國危險?」
「亡國?」韓王然悚然一驚的繃緊了身體,瞪大了眼眶望著下面的黑袍老者。
秦軍再次兵臨邯鄲,怎麼就輪到韓國亡國了?
韓王然一時間根本就想不通這樣的問題。
但是,黑袍老者卻是絲毫沒有在意韓王然的震驚,口中的話語卻是並沒有停下,繼續說道:
「邯鄲乃是趙國的命脈,邯鄲之戰打了三年,可是算上之前的長平之戰,邯鄲實際上已經打了四年的仗,此刻的邯鄲就是趙國的命脈。此時,秦國步騎兵馬共計三十多萬,若果算起來贏鈞在破滅三國聯軍的時候死了五千人,可他的手裡還有三十萬秦國虎狼。」
「我的第二個問題,如今的趙國,還有誰能夠阻擋統帥三十萬秦國虎狼贏鈞?」
黑袍老人的話語無聲無息間就變的尖銳,讓上面的韓王然瞬間頭皮一麻。
現在的贏鈞已經徹底的證明了他自己。
自從東出函谷之後,連戰連捷,且每次都是以少勝多,更是有著神勇無雙的名聲。
這樣的人光是坐鎮大軍,對於麾下士卒的士氣就是一種無聲的振奮,更是完美的解決了王齕老邁所帶來的種種問題。
可是。
韓王然腦海之中思緒翻飛,口中卻是說道:「贏鈞,加上三十萬虎狼,這樣的兵團此刻六國都無人敢於阻擋。可是趙國還有上將廉頗,其人雖然老邁,但老而彌堅,歷經的風雨比贏鈞見過的都多,縱然無法戰勝贏鈞,可是守住邯鄲絕對沒有問題。」
「可如果廉頗擋不住贏鈞,邯鄲城被秦軍一舉攻破,趙國將從此一蹶不振是不是?」黑袍老人當即冷笑一聲:
「不等秦軍回師,秦國定然攜大勝之勢,大軍東出函谷,韓國首當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