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真真切切的出現了震驚之色。
「虎兒莫不是想要全軍出擊!」
「什麼?」褚盛身軀猛的一震,若不是這話是廉頗說出來的,他簡直不敢相信:
「秦軍、嬴鈞竟然想要一戰攻破邯鄲?!」
說話間,褚盛的身軀都在顫抖,不是震驚,而是憤怒,秦軍或者說是嬴鈞,根本就沒有將邯鄲放在眼裡。
究竟是有多麼大的信心或者說是多麼大的狂妄才能如此一反常理的全軍出擊?
要知道一旦全軍出擊,士卒們作戰幾乎都是將心神崩到了極限,若是士氣受挫,大軍當即就有崩潰的危險。
「他這是在拿所有秦軍的性命在賭?」
褚盛的顫抖著將這句話問出了口,可是往日幾乎是立刻就回答的廉頗此刻卻是沉默的站在原地,聞言的瞬間更是扒開了面前的士卒,邁步走到了城牆邊,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下面的大軍。
嘶!
一口涼氣直接順著喉嚨灌進了心肺,廉頗口中卻是猛的高喝了一聲:「好!好!好!嬴鈞虎兒,果真難與爭鋒!!!單憑此刻,六國無人可比!!!」
說話間,廉頗的面上卻已經滿是殺機。
自信也好,狂妄也好。
此刻都已經沒有任何評論的意義了,單單就是這樣一份氣魄,足以蓋過當世豪傑!
強橫如他和武安君白起那樣的人物也絕對做不成一開戰就全軍壓上的決定。
這魄力。
這決斷。
此子,斷不可留!
就這說話間的功夫,廉頗眼睜睜的望著秦軍黑壓壓的大陣隨著嬴鈞大纛的前移而不斷沸騰。
當即,廉頗轉頭就對邊上的褚盛吩咐道:「你速去聯絡城內前來的墨者,讓他們更換趙軍衣甲,立刻前來西城牆上。」
「諾!」褚盛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旋即魁梧的身軀就朝著城下方向跑了過去。
廉頗目光望著不斷向著鋒線上前進的嬴鈞大纛,一顆心逐漸的凝重了起來,嬴鈞這一舉動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出乎意料的敵人就必然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手段。
「虎兒絕不會如此簡單手段!!!」
因此,一瞬間的時間,廉頗直接就將原本作為壓箱底手段的墨者齊齊的召集了起來。
而就此時,廉頗的目光卻是猛的一縮,身軀情不自禁的趴在了城牆上面。
卻見,城外嬴鈞單槍匹馬的徑直從大軍叢中沖了出來,提著手中的長戟,徑直站在了大軍最前面的位置。
沒有之一。
他的身後,玄鳥旗幟被一名宛如巨靈的魁梧將領,單臂擎起在手中,猙獰招展。
而嬴鈞卻是一反秦軍常態的身穿上了一身顯眼異常,跟找死沒有什麼區別的白披風。
他?
他這是要?
他——
廉頗瞳孔猛縮的剎那間,就見到下面的嬴鈞猛的將手中的長戟插在了地上,抽出一柄赤紅如血的長劍,轉身看向了身後譁然、沸騰的秦軍士卒。
呼吸的風聲里,似乎有股不詳的味道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