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沉聲吩咐道:
「喊話,讓贏鈞來陣前與我一敘,我要好好看看秦國的虎兒!」
……
目光從城頭上收回。
猙獰招展的中軍旗幟下,贏鈞的目光一片淡漠,周圍眾多的秦軍將校們單膝跪地,凜然聽命。
忽然,前方有聲音傳來,迴蕩間逐漸的清晰如一。
「贏鈞!趙國上將軍廉頗邀你陣前一敘,可有膽上前一見!!!」
「贏鈞!趙國上將軍廉頗邀你陣前一敘,可有膽上前一見!!!」
澎湃的喊話聲里,眾將瞬間抬頭回望的瞬間,副將張唐連忙說道:「大將軍,不可輕去!」
「不去,豈不是告訴眾將士,我贏鈞畏懼廉頗?」說話間,贏鈞抖動韁繩沒有絲毫遲疑的驅馬向前:
「廉頗老矣,我贏鈞如日當空,何懼之有!!!」
馬蹄踩踏地面,列陣的士卒紛紛讓開道路,身後眾將翻身上馬就要跟隨。
但是,贏鈞卻是頭也不回的厲喝道:「所有人聽令,沒我之令,誰都不准前進一步。」
厲喝聲中,贏鈞騎著烏騅走過一道道持戈挎劍的身影,徑直走到大軍陣前,去往邯鄲城下。
三百丈。
兩百丈。
百五十丈……
唏律律——
烏騅長嘶聲中。
一人、一馬停在了邯鄲城外百丈的距離,如同淵渟岳峙。
贏鈞抬首望向邯鄲城頭帥旗下的昂藏老將,冷冽的聲音清晰響徹:「如何?老將軍看清否?可還要我贏鈞上前?」
城頭上,廉頗聞聲雙眼一眯,抿著嘴唇沉默的打量贏鈞,隨後抬起了手。
百丈之外,烏騅上,贏鈞同樣也向著廉頗拱起手。
手放下來,城頭上的廉頗捋著顎下的斷須,旋即豪邁的聲音響起,不遜贏鈞分毫:「虎兒,難與爭鋒也!!!」
城牆下,贏鈞按著腰間的赤霄,雙眼直視廉頗,語氣依舊冷冽:
「何以見得難與爭鋒?此刻,老將軍依然帶著一群殘兵敗將,擋在我贏鈞的面前?擋在我三十萬虎狼面前?」
「趙國屢戰屢敗,五十萬兒郎埋骨沙場,還有多少士卒能戰?殘兵敗將,青黃不接,又能堅持幾日,老將軍何必還要強撐?此時聚兵頑抗,當真以為這邯鄲能擋住我贏鈞?」
「老將軍當明白無誤,我大秦眾志成城、如日東升,早晚要推平天下,又何苦螳臂當車,垂死掙扎?」
金色的天光下,寒風呼嘯掛過大地,雙方高揚的旗幟在這一瞬間獵獵而響。
贏鈞與廉頗四目相對。
沉默。
沉寂。
沒有任何的話語響起。
片刻,贏鈞身形一轉,右臂扯過韁繩,勒馬迴轉,朝著身後黑壓壓的大軍過去,洪亮的聲音鏗鏘而起:
「既然老將軍不明白,多說無益,那就開戰吧!」
城頭上的廉頗沉默的站在原地,捋著斷須的手一頓,望著迴轉的贏鈞背影,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
這世道,兵戈勝於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