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若朱炳襄真的如此想,豈不是他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什麼不參與黨爭,不過緩兵之計,再者四川是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之前的川南之變,就是因為地勢問題,皇帝遲遲無法平叛,這朱炳襄難道還有別的打算。」
朱筠墨說完抬起頭看向周恆,周恆坐下想了想。
「我記得,世子曾經說過,這二皇子的母親身份低微,是哪兒個部落進獻的一個女子?」
「她是彝族土司的小女兒。」
「彝族?我記得川南之變的時候,對抗的元兇裡面就有彝族土司。」
朱筠墨點點頭,「是的,朱炳襄的母親,就是川南之變後亡故,具體時間或者是原有並未對外說過,二皇子當時被皇后撫養,沒過幾年就冊立為福王,發配封地了,之後的川南也安靜下來。」
周恆手指敲打桌面,什麼事兒都怕聯繫,如此細細想來,愈發覺得這事兒裡面透露著蹊蹺,那寶石樹難道只是朱炳襄的權宜之計?
那麼這刺繡的絹帕,真的只是臣服的意思?
甩甩頭,酒氣讓周恆有些頭昏。
「算了,不多想了,讓薛大哥送你回世子府休息吧,今日我不回府了,明日還有一個手術,我要準備一番。另外,我想明日之後你的才情會傳遍京城,世子也該好好讀書了。」
朱筠墨聽到這個,瞬間臉色沉了下來,憤恨地看了周恆一眼。
「喂,還說我,你不也一樣,給我一首平平無奇的詩作也就算了,這會兒好,我這肚子裡面,哪有什麼墨水,今後宮宴豈不是凡是作詩都會有我?」
周恆歪在一邊,笑著看向朱筠墨。
「你說要詩作,當然是拿最好的給你,怎地這會兒抱怨起來,別擔心再遇到這樣的事兒,不是有我莫要慌張。」
朱筠墨起身,「行了,不跟你多言,我要回去睡覺,不過看到朱孝昶吃癟,我是真高興,他在太學似乎年年都是魁首,這回是丟人丟到家了,不知道那十盞桃花醉下肚,會睡上幾天?」
朱筠墨仰頭笑著,朝樓下走去。
周恆靠在窗前看向外面,薛老大和車夫帶著侍衛去送朱筠墨了。
周恆伸展手臂,晃動了一下脖子,灌了一口冰冷的茶水,這才推開辦公室的門。
他記得三樓還有空房間,放輕自己的腳步,朝著西側走去。
剛抓住最西側的門把手,還未打開門,就聽到隔壁傳來一陣輕響,不似搬東西的聲音,窸窸窣窣像腳步聲又聽不清。
周恆瞬間頓住動作,殘存的酒勁兒瞬間全沒了,稍微一想,似乎隔壁住著的就是秋娘,自從她住院,周恆只是每日查房過去一趟。
傷口也是劉秀兒在照顧著,畢竟這些日子天天跑北山,實在是沒有時間,不過這二更的鼓角已經響過一陣,她不睡覺要幹什麼?
周恆扶著門把手,儘量將門抬起來推開,將身子躲在房間的暗處,他也不知道為何要如此做,只是出於好奇,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隔壁房間的聲音,從最初的躡手躡腳似乎也大膽起來,似乎是因為沒有掌燈,突然踢在椅子上,椅子哐當一聲倒在地上,瞬間隔壁沒了動靜。
周恆忍者笑,心道這秋娘估計也被自己嚇到了。
等了片刻,隔壁門一響,一個身影緩緩走出來。
周恆探出頭去,看到一個人影背著包袱,朝樓梯口走去,周恆心裡一驚,這秋娘想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