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春菱與夏荷以及冬月就在旁邊,她們與秋嬋相識多年,心有不忍,但沒有一人敢求情,只能眼睜睜瞧著秋嬋斷氣,也看到了秋嬋臨死前絕望後悔的眼神,她們相信,秋嬋是後悔的,但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錯了就是錯了。
自那件事情之後,春菱幾人警惕於心,無論徐晉之賞賜他們什麼,都時刻記著秋嬋的教訓,萬萬不敢生出別的心思來。
如此一番笑鬧後,徐晉之言歸正傳,正色道:「柳青鸞確實很不簡單,區區二品官員之女,竟能夠憑一己之力將你我逼到這步田地,這是從未有過的,也難怪公主這般忌憚她;但仔細想一想,這柄毒刃既然可以傷我們,同樣也可以傷別人。」
「駙馬此言何意?」翊陽柳眉微蹙,她自然知道徐晉之不可能對柳青鸞生出憐惜之心,論手段之雷霆,徐晉之甚至還要勝過她幾分,就連留雁樓也大部分是他在打理,之前那話不過是夫妻之間的撒嬌罷了。
「柳青鸞所求的,不過是飛上枝頭,成為東宮側妃,雖然你我不喜歡她,但說到底,這件事對太子並沒有什麼害處……」
「她都哄得太子犯下欺君之罪了,還沒有害處?駙馬糊塗了是不是?」徐晉之話音未落,翊陽已是激動地出言打斷,言語間滿是厭惡之意。
「公主稍安勿躁,且聽為夫慢慢說。」徐晉之溫言勸說著,待得翊陽平靜下來後,方才繼續道:「我之前也與公主一般想法,認為柳青鸞萬萬留不得,但這一路走來,細細想了想,又覺得可以用另一種辦法去解決。」
翊陽檀唇微啟,下意識地就要反駁,但想起徐晉之剛才的話,又生生咽回了嘴邊的話,等著徐晉之繼續往下說。
徐晉之握著翊陽柔若無骨的手緩緩道:「柳青鸞之所以騙太子回京,無非是想藉此逼迫咱們解除婚約,並允許她嫁入東宮;若非公主那會將她逼的無路可走,她不會鋌而走險,選這條路。」
翊陽面色一沉,不悅地道:「聽駙馬這意思,還是我錯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抽回手,卻被徐晉之牢牢握住,動彈不得,無奈只得放棄,由他握著,卻賭氣地將臉別到一邊,不願理會徐晉之,後者也不著急,徐聲解釋道:「公主自然沒錯,她確非太子良配,我只是就事論事。」
「今日別看她嘴上說得厲害,其實心裡比誰都要害怕,因為萬一要是賭輸了,就真的一無所有了,無論陛下還是咱們甚至柳家,都不可能放過她,公主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翊陽雖說別過了臉,這耳朵卻沒蒙上,徐晉之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聽在耳中,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可是她賭對了。」
「對,她賭對了,因為她太擅長猜測人心了,將咱們的心思猜得點滴不漏,這個人很可怕,我……」徐晉之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翊陽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他往下說,忍不住回過頭來,卻意外看到他神色陰晴不定,且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翊陽見狀,顧不得與他賭氣,連忙道:「駙馬你怎麼了?」
聽到翊陽的話,徐晉之長長吐出一口氣,神情亦慢慢恢復了正常,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剛剛想起一件咱們忽略了的事情。」
翊陽不解地道:「我們忽略了什麼?」
徐晉之一字一字道:「既然柳青鸞對人心把握如此之准,又怎麼會料不到咱們找到太子後會對她起殺心呢?」
翊陽一怔,隨即陷入沉默之中,是啊,這麼一個精於算計的人,不可能猜不到這個,是大意忘記了嗎?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翊陽否決了,以柳青鸞的心思,怎麼可能出現這麼大的一個漏洞。
那廂,春菱試探道:「她許是相信了公主的承諾。」
徐晉之哂然一笑,搖頭道:「承諾這種東西虛無飄渺,摸不著瞧不見,不過是空口白牙的一句虛話;換了是你,敢將性命賭在一句沒有任何保障的承諾上嗎?」
春菱被問得無言以對,倒是翊陽從他的話里品出了一絲意味,「駙馬想說……她留了後
第538章 毒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