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里淡淡的血腥味,也早就給寒風吹散,只有不間斷的斷樹殘枝留下蘇棠與凶獸死命搏鬥的痕跡。
陳尋沒有照這些痕跡追去,這些痕跡在林間曲折,想來蘇棠與棘虎在林間纏鬥有一會兒。
他猿身爬上一棵巨樹,立足冠梢,四野眺望,就見西邊二三十里處,密林震顫,隱隱有獸吼傳來。
陳尋蠻魂神華貫注雙足,撒腳往那處直線狂奔,就見蘇棠叫三頭巨形棘虎死死逼住,只是揮舞鐵胎巨弓苦苦支撐。
箭囊落在十數米外,蘇棠箭術不比陳尋稍差,但無鐵箭在手,僅靠巨弓支撐,險象頻生。
蘇棠背抵一棵巨樹,右臂衣裳也給撕下零碎,幾塊獸皮條下子露出雪嫩玉臂,鮮血正從又深又長的創口淋漓灑落,散亂的鴉色長髮遮住蒼白的臉,清艷的臉頰也劃破好幾道血痕,她胸前獸衣鼓鼓撐起,想必她最危急之時,也沒有捨得將幼豹捨出餵這幾頭棘虎,而是藏在懷裡貼身保護。
看到陳尋及時趕到,蘇棠才稍稍露出心安的神容。
那三頭巨形棘虎,也是驚覺機敏;陳尋縱身衝到身後,三頭巨形棘虎就左右散開,堪堪叫那透漏絲絲極寒的斷劍,斬落空處,無功而返。
陳尋此舉無意競功,只能誘開三頭棘虎的注意力,給蘇棠解圍,斷劍落空,他即進身樹下,將蘇棠護在身後。
「吼!」
領頭的棘虎,身高將有四米,仿佛一座石屋堵在陳尋身前,周身棘皮布滿荊棘肉刺,又厚又韌,仿佛泥巴里滾過的一身巨甲,披裹在虎軀之上,它衝著陳尋張嘴怒嘯,張開的血盆大口,既腥且臭。
巨牙鋒稅如矛,牙縫裡還嵌有血淋淋的獸肉,寒光閃爍,不知道有多少凶獸喪命其口;小燈籠大小的一雙虎眼,滿是血光凶焰,瞅著陳尋的喉管,緩緩逼來,直欲將眼前這獵物的喉管一口咬斷。
而另兩頭巨形棘虎,更是沒閒著,趁著領頭的棘虎從正面逼近陳尋,一左一中剪尾縱來。
虎軀身形極速,在半空中張開的血盆大口狂吼怒嘯,似有無盡狂風從血盆大口裡呼嘯而出,席捲林間雪地里的枯枝敗葉,直欲將陳尋看似瘦弱的身子骨吹成粉碎。
陳尋暗感這三頭棘虎一起狩獵久了,配合也真是默契到極點,他要是不從巨樹前閃躲開,三頭巨虎就會不分先後的一起將他撲咬在爪下,甚至虎嘯狂風還隱隱生出的怪力,束縛他的手腳,叫他身形滯澀,難以靈活進退。
陳尋暗感這三頭棘虎竟然初具神通了啊,但他面不改色,魂神之上九幽蠻魂具相,他"ci luo"的胸膛似有黑色火焰浮出,極瞬之間,熊熊蒸騰的九幽蠻煞就都貫注雙臂之中,如有萬鈞巨力注入,他隱隱束縛手腳的怪力就一掙而碎。
陳尋不退反進,縱身躍起,撇開兩側撲來的棘虎,舉起斷劍,便朝身前這頭棘虎怒劈而去。
斷劍青鋒神光爍爍,在半空中更化作如匹虹影,自上橫貫而下,虹影之外,更是極寒之意四溢,直要將那頭棘虎凍僵當場。
這頭棘虎也甚是機敏,心生警覺,堪堪避開頭顱要害,左肩則連皮帶肉,則給陳尋血淋淋的削下一大片,露出森森白骨。
斷劍未斷之前有四尺青鋒,一斷兩截後,陳尋手裡這把帶柄的斷劍,就剩兩尺青鋒可用。
不然一擊將當前這頭棘虎的左腿連肩膀子都卸下來,陳尋暗感可惜。
兩側棘虎撲落空,但陳尋也不容它們轉身再撲殺過來,他左掌布滿蠻煞,黑幽煞光閃爍,硬如神鐵,更是透漏極寒氣息,一拳就沖左側棘虎的下顎轟去;而右腿更是如鐵柱橫掃而出,側踢右側棘虎如鐵鞭一背的背脊。
左側棘虎體形碩大,足有四五千斤重,虎頭就像塊巨大磨石橫在眼前,但陳尋神拳如錘,力有萬鈞。就聽著「砰」的聲響,左側那頭棘虎,叫陳尋一拳打得虎嘴皮肉震晃,整個虎軀往旁邊的巨樹倒去,咔嚓聲響,將那兩人合抱的一棵巨樹,壓斷成兩截。
而右側那頭棘虎硬如鐵鞭的脊背,叫陳尋一腳踏實,也不好受,脊背雖然沒有叫陳尋這一腳踩踏粉碎,但萬斤之斤壓得虎軀不由自主的矮趴在地,嗚咽滾身躲閃到一邊。
陳尋也未料三頭棘虎,肉身強悍到這程度,除了斷劍
第三十九章 棘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