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
巫公宗圖說道:「經過此事,古護、古辰可能就不在一條心上了……」
陳尋點點頭,知道阿公說得在理,見南獠同意他的決定,鬆一口氣,心想古劍鋒這時都沒勇氣看他的眼睛,正內疚著呢,古護為黑山部一族利益,可能會有反覆,但不需太擔心古劍鋒什麼。
而古劍鋒的實力要比宗崖、宗凌他們強出一大截,途中若是遇險,他絕對是能依賴的夥伴。
說好這事,陳尋剛要跟阿公宗圖、南獠他們分開,繼續隱身到人群中去,心裡突然生出一絲驚悸,轉頭卻見遠處的塔樓之上,鬼奚渠帥樓離那雙妖邪的眼睛正盯著這邊,叫他心頭滋生寒意。
陳尋暗感晦氣,他不擔心樓離有可能中途對他們暗下毒手,但樓離多半會通知鬼奚部的子弟在半道盯上他們,這個也夠叫人頭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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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帥,你在看什麼?」
樓礁爬上塔樓,見渠帥樓離眼睛盯著校場前的人群,秀黛入鬃的長眉微微蹙著,似乎在想什麼心思,出聲問道。
樓離邪異的眼神這才從陳尋的身上收回,但心裡依舊琢磨著事兒,不知道那少年剛才的抬頭,是無意間看過來,還是生心警覺。
要是後者,靈識也未嘗太驚人了。
雖說晉入換血七層,蠻魂會滋生靈識,但一個普通蠻武沒有修練靈識,想要心生警覺的感應到還胎境強者遠在二三百米之外的窺視,靈識要敏銳到何等的程度?
樓離微微蹙著眉頭,他原以為此時能進滄瀾學宮的部族子弟,他們鬼奚的樓適夷無人能及,但看到兩次都出現在宗圖身邊的這個少年,他就有所懷疑,適夷還能獨占鰲頭?
要是這少年成功進入滄瀾城,適夷以後在滄瀾學宮多一名競爭者不說,真要叫烏蟒有新的還胎境強者問世,絕非鬼奚之福。
「你看到那少年沒有?」
陳尋身高這兩年倒沒有怎麼長,真要匹配他僅十三四歲的稚臉,也絕對不能算矮,但跟身如巨人的宗崖站在一起,就顯得相當瘦弱。
樓礁循著渠帥樓離的手指居高望去,一眼就看見人群之中的陳尋,說道:「怎麼了?」
「你速騎鱗馬去見適夷,告訴他此子相貌,要他小心應付;有機會一定要除掉,不要叫此子有機會進入滄瀾。」樓離說道。
「適夷兩年就伐毛洗髓,晉入蠻武八重,又有金剛玄符,何慎此子?」樓礁不解的問道,他瞅那個烏蟒少年,僅十三四歲,修為能晉換血七層,確實不俗,但也絕不可能是樓適夷他們的對手,不明白渠帥樓離為何如此警慎。
樓離不悅的瞅了樓礁一眼;樓礁自知多言了,嚇得一身冷汗,忙告罪下了塔樓,牽出鱗馬,找了一個藉口,就縱蹄往南騎去。
東麓山嶺,雖然絕大多數都是千米高矮的山嶺,但谷深嶺險,無路可循,在此山中非鱗馬不能日行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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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與宗崖、宗凌、南溪站到一起,就安靜的站在人群當中。
經過苦冬之後,北山還剩四十二個部族,但大都位於深山荒嶺之中,除了相鄰的部族,其他都絕少來往。
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相互認識;上千年歲多在十五六歲的蠻族少年分堆而站,相互間都警惕打量,凝重的神色早就滲透進稚氣未脫的臉,大家心裡都清楚,從走出天馬湖寨城的一刻,踏上路程,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會毫不猶豫的致他人於死地。
校場之前,是一座巨石壘砌的演武台,高有七八米,豎起黑色的大旗,上書「滄瀾」兩字古篆。
雖然說,鬼奚渠帥樓離可能是此時天馬湖寨城之中修為最高之人,但宿武尉府在蟒牙嶺北山挑選部族子弟,還輪不到他插手。
故而除了葛異等代表宿武尉府的滄瀾武士外,還有就是南獠、古護等代表北山諸部族的首領,站在演武台上,聽葛異大聲宣讀推薦名額競奪之事。
「離開天馬湖寨城之後,諸部族子弟南下的路線是固定的,沿野馬溪經黑岩峰進入東麓峽谷……
「出東麓峽谷,經左棘等部抵達滄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