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笑,紅塵好,百花盡開驕陽照,兒郎騎上正年少,不負風流不負俏... ...」歐汐汐奏的乃是當朝樂聖南宮樓的名曲《曲留仙》。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夏牧炎盤膝坐在石椅上,額眉漸舒,臉露輕笑,攥著膝蓋的雙手也緩緩鬆了開來,仿佛有幅畫面在腦海中隱隱浮現。
... ...
「關...城...門!」杜翀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城門一關,樓下徐定平父子所部便被馬篤善的六萬人團團圍住了,再想進城或突圍,都極其不易。
徐寒山聽了城樓上鳴了關城門的號鼓,忙向父親望去,見他正突破圍堵,朝自己這邊衝來。
「寒山,快...進...城!」徐定平朝著兒子嘶聲吼道。他的鎧甲上、額臉上皆占滿了鮮血,有自己的,有敵人的,看起來悍勇無比。
「父親,你先進城,我殿後!」徐寒山一槍戳死了一個敵騎,趁隙朝父親大吼道。
戰場上雜音蜚靡,便是這般吼叫,隔著數十丈也只依稀聽得到。父子二人皆要自己殿後,便想把最後活命的機會留給對方。馬篤善部本就更靠近城關,若不是防禦陣型尚未布好,夏靖禹他們短時間也未必能衝過去。
馬篤善部原本是輕騎先行,重騎緊跟,步卒最後,無意間拉成了紡錘陣,被夏靖禹部衝出豁口後,大部分騎卒和小部分步卒移動至了徐寒山的左翼,小部分騎卒和大部分步卒還在右翼,正以口袋陣慢慢靠近徐定平部。
馬篤善部駐地便是在都城城郊,此番拔營之前已備足了攻守械具,而白衣軍駐地乃是在千里外的下河郡,輜重攜帶不便,皆是輕裝而來。
「汪卞安,你的人頂住他們!吳常泰,你的人攻到城關去,絕不能讓他們關了城門!」馬篤善衝著兩名心腹吼道,「別他媽磨磨唧唧,你們的戰車、鐵藜索都死哪去了?都他娘的給老子推上去!」
戰車、鐵藜索都重達五、六千斤,難以快行。汪、吳二人早已下令將所部戰車、鐵藜索調到陣前,此時已接近移至陣前。
... ...
郝海山正殺到酣處,這一刻余的時間,他已殺了二十幾人,儼然殺神化身,勢不可擋。
「想害贇王殿下的賊人都該死!他們全該死!」郝海山毫不同情地想著。在他眼裡,夏牧炎就是天,就是神,就算夏牧炎要他去殺當朝皇帝,他也絕不會有半刻猶疑。
郝海山的父親原是一個地方小吏,一直為官正直,兩袖清風。有一年,州府遇著大澇,很多鄉里農田被淹,顆粒無收。民部知曉災情後,撥了一千多兩賑災銀到他管事的縣裡。當時郝海山的母親、奶奶剛剛病逝,他和妹妹也正生著大病,急需用錢抓藥。見了這麼大筆錢,他父親一時起了貪念,悄悄地昧了五十兩災銀下來。
原本這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放在往常頂了天也就是革職罷了。哪裡想到縣裡的災民一路逃災,竟逃到了都城,又錯打錯著地告了御狀。永華帝得知有地方官員截留災銀,氣得火冒三丈。盛怒之下,永華帝發出了嚴旨,令各地糾察貪墨災銀的大小官員,一併斬決。
很不幸,郝父被同僚舉報,因五十兩銀子丟了性命。
後來,夏牧炎奉旨到該州府巡視災情,細究之下終於查清了始末。然,罪責是自己父皇定的,人也已經殺了,夏牧炎雖有心幫郝海山翻案也無能為力。
當時郝海山不過十三歲,卻已嘗盡了人間冷暖,歷經了世間至痛。
「父親一世清廉,樂善好施,最後連自己的母親、妻兒治病的錢都湊不齊。官場黑暗,人心險惡,同僚借這五十兩贓銀,報復、陷害、推諉,讓父親搭上了一條命... ...」
郝家兄妹成為孤兒後,無依無靠,淪為乞丐,幾乎餓死,所幸被夏牧炎派人找到。
「我知你們父親是位好官,乃是被錯殺的。然,此事,我也是有心無力。這是朝廷的錯,我願替朝廷彌補你們,你們願意隨我回去麼?」這是十七年前,夏牧炎蹲在地上對自己兄妹說的,郝海山在心裡記了十七年。
夏牧炎沒有食言,回都城後,郝海山和妹妹都住到了贇王府上,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知恩圖報。郝海山開始習武,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