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吉他,把吉他盒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輕輕撥弄了幾個音,然後就揚聲說到「剛剛創作的新歌,『宛若初見」獻給大家。」
人生若只如初見,記住那些美好而又淡然的瞬間,一直這樣永遠下去,那該多好。
埃文-貝爾沒有再繼續廢話,吉他弦的音符就從那修長的指尖飄揚了出來「她躺在床上,傷心而又絕望,而我正在附近的酒吧,一個人喝著悶酒。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陷入如此瘋狂的境地,受盡挫折,充滿絕望。」
紐約的時光,在這一刻被凝固在了埃文-貝爾手中的吉他上,就好像琥珀中的蟲子,經歷了冰河世紀、經歷了火山爆發、經歷了滄海桑田,所有一切都被封印在那一闋音符之中。埃文-貝爾的開篇,吉他音並不大,他只是揚起自己的聲音,高聲歌唱,略顯歡快的節奏在他清澈的嗓音之中卻透著一股無奈和悲涼,那種滄桑感在清亮的吉他弦音中,讓人喪失了所有言語表達的能力。
世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歡呼,沒有人鼓掌,就連路邊的行人都沉默了下來,只有間或經過的汽車引擎聲響//書迷樓最快文字更新——無廣告//起,卻越發襯托出這裡的寂靜。單單一把木吉他的弦音,卻在城市的鋼筋森林中迴蕩出悠長的響聲,蹭蹭作響。
「想要擺脫困境,但這真的好難。她現在需要我,但我卻抽不出時間。終於找到一份新工作,我將擺脫失業的生活。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陷入如此瘋狂的境地,難道是上帝的考驗?快來救救我們,因為我們已經拼盡全力。
想要擺脫困境,但這真的好難。但是我們會喝著便宜的老酒,聊一整個晚上,我們很久沒有像這樣談心,很久沒有。雖然在微笑,但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雖然已相守多年,但我們卻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只是初次相識。」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埃文-貝爾的歌聲越來越輕快,吉他弦音的節奏在指尖雀躍,甚至可以看到陽光映照在琴弦上那透明的金色,但是這輕快的節奏之中,無奈、滄桑、傷心、絕望的負面情緒,卻輕而易舉地爆發了出來,因為輕快,爆發地越發清晰。吉他音越來越大,和埃文-貝爾的聲音重疊到了一起,將所有的情緒都點燃,以燎原之勢蔓延開來。
隨後,在間奏的時候,埃文-貝爾輕輕哼唱著「嗚」的聲音,這種宛若吟遊詩人般的哼唱,讓腦海中的沉重完完全全崩塌。
戴維-貝斯特和戴拉-維爾斯兩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很難想像,他們的故事就在埃文-貝爾的歌聲之中徐徐展開,恍惚之間,有一種旁觀者的錯覺,但是渾身的戰慄和濕潤的眼眶卻在無形中提醒他們,這就是他們的故事。那一句「雖然在微笑,但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毫無防備地就直接撞入心底,讓柔軟的心底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抽痛,無力抵抗。
「她抬著頭,在門口排隊找工作,而我剛丟了飯碗,但我沒丟失尊嚴。我們都知道,雖然很痛苦但我們終會度過難關,你剛振作起來,卻又被現實擊倒。想要擺脫困境,但這真的好難。但是我們會喝著便宜的老酒,聊一整個晚上,我們很久沒有像這樣談心,很久沒有。雖然在微笑,但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雖然已相守多年,但我們卻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只是初次相識。」
這是戴維-貝斯特和戴拉-維爾斯的故事,更是無數個懷抱夢想來到美國的移民們的故事,在場有多少是遊客,又有多少是外來人口,還有多少是在紐約這座城市掙扎的本地人。每一個歌詞,都好像一枚子彈,將每一個人偽裝在外面的面具和偽裝無情地擊碎。生活的艱難,永遠都只有自己知道。
戴拉-維爾斯的眼淚再次掉落了下來,不是她太過脆弱,只是埃文-貝爾的歌聲太過真實太過動人,讓她沒有任何抵抗力。戴維-貝斯特抹了抹泛紅的眼眶,強忍著淚水,把女友僅僅地擁抱在懷裡,沒有話也沒有說。
當埃文-貝爾演唱到最後一句歌詞「生活是如此艱辛,將要把我們逼瘋,但寶貝請不要放棄我。」並且在不斷重複,就好像心底的吶喊一般,戴維-貝斯特的堅強再也堅持不住了,淚水就如同決堤一般,他只好把臉埋到了女友的脖子裡。
生活是如此艱辛,將要把我們逼瘋,但是,我愛的人啊,請不要放棄我,請不要放棄我。這一句吶喊實在是太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