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白線已貼在了他枯瘦的左手上,眾人驚駭欲絕時,已看清楚那條白線正是一條長而細的水蛭模樣的東西,只迅捷無倫的輕易向他的肌膚里鑽了入去!
可是他仍然在這同時身法若鬼魅一般的晃動,攔阻下了那兩名川人的去路。那兩人對望一眼,獰笑道:
「你這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中了我家少硐主的屍蠶蠱,還敢妄動真力,當真是想死!小說整理髮布於」
焦大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也不說話,旁邊寶玉忽然沉喝一聲,他指尖上的那點光遽然熄滅,四下里又陷入了黑暗,辛辣迅烈的破空聲再度響將起來!
當光線再起的時候,那三個人已不見了,連地上也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屍首,只有一灘灘的血肉模糊,狼籍不清,也不知道是誰和誰的骨血混合在了一起。
而場中不見了兩個人。
兩個對於當前局勢至關重要的人。
洪霆。
焦大。
前者先回來。
帶著一身的恐怖物事:五彩斑斕的蠍子,蜈蚣,蛇,蟾蜍,甚至還有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銳利暗器。這個古怪的模樣令得旁人幾乎已對他出手,好在洪霆開口,以一種鎮定,瞭然的聲音喝住了他。旁人這時候才發現,這些東西根本就傷不到這位雄壯無比的法王,只能在距離他肌膚表面寸余的地方被一層無形的東西所阻隔,再難寸進,而暗器等物仿佛陷入了一層粘滯無形的流動物事裡,竟不掉落,看著他的大羅教教眾眼中露出艷羨之色,齊聲道:
「恭喜熊王已練成了大金法身!」
洪霆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將身一抖,那些蟲豸,暗器叮叮噹噹的落了一地四處亂爬,他面上露出殘忍的微笑將這些爬蟲一一踩死,黑暗裡立即傳來憤怒的罵聲,同時更不斷有人向他撲擊!
只可惜這些擅長於隱藏暗處的川人一現身的下場就只有死!
他們本就是見不得光的。
焦大卻是隔了很久才回來。
他渾濁的眼睛裡卻較之先前精芒大盛,雖還是佝僂著背垂著頭,間或咳嗽兩聲,目光卻冷電也似的有若實質,個人顯然又有了大的進步。遠遠的忽然有咬牙切齒的聲音恨意道:
「你這老狗,趁著迴光返照且讓你得意一時!待會兒屍蠶蠱一發作,要你自己用爪子把內臟抓出來!」
其聲悽厲若鬼嚎,聞者無不不寒而慄,寶玉卻與焦大相視而笑……焦大所修的爪力陰毒非常,本來就是以毒來引發自身潛力,在前世里修煉之時也不知道多少劇毒的變異生物成為了他練功的爐鼎,一個區區的屍蠶蠱怎能奈何得了他?
寶玉揚聲道:
「他的安危倒無須你來擔心,只是聽得閣下聲音嘶啞,若有物在喉,顯然是中了修羅爪力,還是趁能說話之時安排一下後事吧。」
仿佛為了驗證他的話也似的,說話那人的話音驀然嘎然而止,就似是一隻雞被突然割斷了咽喉那樣詭異。
黑暗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只有遠方因為施展了捨身訣的蛇王的狂嘶聲隱隱傳來,眾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而早在金陵就與寶玉打過交道,曾重傷在焦大手上的那名矮胖游長老鐵青著臉,手上的兵器還在滴著血,森寒得煞氣逼人地道:
「我們衝出去。」
寶玉卻懶洋洋地道:
「你們去,我在這裡等。」
那游長老對這位同自己聖女關係頗為曖昧,卻又心狠手辣的年輕人顯然頗為忌憚,咽下一口唾沫道:
「在這裡等什麼?難道等追兵衝上來將我等趕盡殺絕?」
寶玉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等什麼,我也說不準,這要問問他了。」
寶玉口中所指的他,正是納蘭容若,這兩人均是一般身材修長,英挺瀟灑,同樣以一塊撕下來的衣袖蒙面,同樣的與兩名聖女關係曖昧,一旁的大羅教中人均生出哭笑不得的衝動。一個性子較急的長老大聲道:
「你們兩個你推我我推你的,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啊!難道我們真的就在這裡等死了?」
聽他話語中的不滿意味,若不是看在方才這兩人才與自己同生共死,一道衝殺的份上,早已前來興師問罪!
這時候,卻有一個絕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