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上,她行進的速度遽然暴增,竟向著寶玉和身飛撲而至,看那架勢竟是同歸於盡的模樣!
好在寶玉也是應變極速,依舊是那副微微垂手,若有所思的模樣,似乎眼皮也不抬上半寸,根本未注意場中兇險萬分的局勢!
----------手中卻霍然一刀便捅入了手上人質的腹中!
利刃入體之後,更刻意將創口拉得極大極深,在慘呼聲中將那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從容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口中冷冷道:
「你們兩個已經害他掉了半條性命!若敢再進一步,下一次落下來的就是腦袋!」
向寶玉撲來的那兩人的身形頓時在那劇烈痛楚高亢的呻吟聲如中雷擊,僵在了原地,眼中流露出來的怨毒之色濃烈得有若實質!
此時有寶玉領頭,手下自然有樣學樣,餘下的人犯紛紛被拉了起來,或是斬指,或是割耳------硬骨頭不是人人都有的.慘叫聲頓時不絕於耳--------這幾人身上要害同時更被幾把刀指住.前來劫囚的那七名蒙面人立刻投鼠忌器,紛紛收刀躍開.
局面,頓時僵持住了,寶玉看著面前兩名心痛得連持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的蒙面人,忽然微笑道:
「兩位請將面布摘下.」
兩人略一猶豫,身材較高大的蒙面人忽然喝道:
「慢!」
他深吸一口氣,將面上蒙布摘了下來.而寶玉的刀光一閃,應聲在手中人質的下身處頓住.顯然若他喝得再慢上半聲,這人質身上又要少上一塊肉來.寶玉讚許的看著面前這個一身浩然正氣,滿面都是不甘憤怒之色的男子:
「若閣下喝得再慢上半聲,令郎下半輩子對著女人就只能看不能動了!」
見寶玉下手如此狠毒決絕,蒙面女人也慌忙將面巾取下,赫然是一名風韻尤存的中年美婦,她望著寶玉緊貼自己兒子下身,寒光閃閃的刀刃,顫聲道:
「你…….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寶玉微笑道:
「承蒙誇獎,小子愧不敢當.不過我的敵人都這麼說,聽起來實在有些膩,下次能不能換句其他的話?」
說著退後幾步,謹慎的拉開與這對夫婦的距離以後,將人質交給手下後道:
「令郎昨夜闖入在下莊中,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中年美婦忽然插口尖聲道:
「你胡說!我兒子絕不會做這等事,你定然存心誣陷於他,你若敢動他一根毫毛,我日後定然在你家人……..啊!」
寶玉根本沒等她說完,霍然出手!割下了她兒子的左耳朵!
這少年提著那隻血肉模糊耳朵向她拋了過去,若無其事的微笑道:
「繼續說,你要將我家人怎樣?對了,我說的每一個字,你最好聽清不要打岔,我向來不喜歡重複第二次.」
那女人木立在原地,捧著自己兒子餘溫尚存的耳朵,雙目淚流,口唇顳顬了幾下,終究再沒有發出聲音來.
此時官府衙役,陳府中增援這才陸續趕來,一個個張弓搭箭,將四面密密包圍起來,看樣子就是一隻鳥若不得許可想飛出去,那只怕也是插翅難飛,寶玉見援軍來得甚晚,雖然精神飽滿,卻是滿身塵土,個別人身上還是血跡斑斑,心下詫異,卻未表露出來.
與寶玉對峙的那男子對這一切恍若未睹,跨前一步,沉聲道:
「在下凌遠天,這是賤內華彩雲,閣下手中所擒之人乃是小兒月樓,不知公子要如何才肯放人?」
凌遠天三字一出,四周頓時傳來一陣訝異的「嗡嗡」聲,就連前來劫囚的另外幾人也面帶驚異之色.此人乃是江南一帶著名的白道高手,二十年前崛起於江湖,隱隱然有領袖江南武林之勢,不意竟會出現在此地,擺明了捨棄了豪門美宅,萬貫家財與官府抗衡.寶玉卻似未將周圍人的反應放在眼裡,淡淡反問道:
「加上現在場中這三條人命,我莊裡已然由此事死掉了整整四十餘人,在此之前,我既未開罪過令郎,也未與他有過任何糾葛,你能給我什麼條件讓我放人?」
凌遠天眉頭微皺,心中知道面前這個少年年紀雖輕,其實無論心智,實力,城府絕不在自己之下,屬於那種極其難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