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閔沉默了片刻,抱拳回道,「回稟陳杞將軍,我二十六帳絕沒有謊報軍功。之前確實是我等占據上風,但叛軍卻有閩山族兵相助,我等不能敵,因而戰敗……」
「放屁!」打斷了呂閔的話,陳杞冷冷罵道,「我看這全是你等在那故弄玄虛!什麼閩山族兵,全是你等編出來的謊話!」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幾許恍然之色,自以為是地點點頭說道,「哦,本將軍明白了,一定是你們斥候仗戰敗,卻又不敢上報,因此編出這番謊言來,妄想誆騙將軍,免去一頓責罰!」
「這傢伙……」張煌身後陳到聽得滿臉漲紅,正要站出來喝罵,卻被仿佛早有預料的張煌伸手攔下,而同時,呂閔亦忍著怒氣再次解釋道,「陳杞將軍誤會了,閩山族兵一事確有其事!」
「誰瞧見了?」陳杞冷笑著回道。
話音剛落,便見李通重哼一聲,沉聲說道,「我瞧見了!我等皆瞧見了!」
「你自然會替他說話,當不得真!」陳杞撇嘴哂笑了一聲,旋即瞥了一眼李通,冷冷說道,「本將軍在此問話,你小小一個士卒,插什麼嘴?」說著,他打量了幾眼李通,冷嘲熱諷道,「丟了要守衛的據點的傢伙,還有臉跟本將軍大呼小叫,若不是楊將軍心慈,本將軍早將你們這群逃兵拉出去砍了!」
「逃兵?」臧霸與太史慈聞言猛地抬起了頭,怒視著陳杞。他們眼中那夾雜著殺意的憤怒,那是連傻子都瞧得出來。
「怎麼?莫不是你們敢以下犯上?!」陳杞自然不是傻子,理所當然也注意到了臧霸與太史慈二人眼中透露的殺氣,面色當即一冷。那一瞬間,他體內暴散一股強大的壓力。
[這傢伙……]
張煌不由地有些意外,他本來倒是並沒在意這個不知為何瞧他們不順眼的裨將,可如今才知道,對方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至少那股壓迫力,就比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烈。
「大福。」張煌低聲示意身旁的單福。
單福會意地點了點頭,朝著隊伍最後的幾名士卒使了個眼色,後者在點頭後離開了屋子,旋即又回到了屋內,將肩膀上所抗的幾具閩山族兵的屍體丟在當中。
[幸虧本軍師有先見之明!]
略有些自得地展出幾分笑容,單福走上前幾步,手指地上的屍體對陳杞笑眯眯地說道,「將軍,我二十六帳雖失利,但卻並非毫無斬獲。這幾個便是追擊我等的閩山族兵之一,被我等所殺……不知能否當做證據?」
望著單福那一臉故作懵懂的模樣,陳杞的面色漲地通紅,畢竟地上那幾具屍體,無論是穿著還是模樣,都萬萬不像是大漢國人,單福那看似好言詢問的一番話,實則仿佛一個嘴巴狠狠抽在他臉上。
「哼!區區一些個夷人,就將你等殺成這樣……無能之輩!」自覺顏面大失的陳杞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但是臨走前卻沒忘記再狠狠諷刺張煌等人幾句。不過明言人誰都能瞧出來,這只不過是他用來挽回顏面的話罷了。
[如何?]
單福得意地與臧霸、太史慈等幾個兄弟互換了一個眼色。而儘管暗暗嘀咕單福實在腹黑、陰險,但是臧霸與太史慈等人卻只感覺心中暢快不已,嘴角泛起幾分笑意,這讓回到隊列後冷眼瞅著他們的陳杞心中更恨。
[果然是閩族山民……]
在主位上閉口不言的楊琦注視著那幾具屍體,良久心下微微嘆了口氣。平心而論,他也希望陳杞的話或有幾分真實性,但是單福卻無情地打破了他心底的寄望,使得他不得不將閩山族兵這個強勁的外族添加上敵方的陣營當中,這對於處境艱難的廣陵一方而言,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都退下吧。」楊琦疲倦地揮了揮手。
屋內眾人聞言逐一退出帥所,包括呂閔、張煌等人,唯獨有一名容貌俊朗的裨將留了下來。
「武壽,你怎麼看?」等到帥所內僅剩那一名裨將後,楊琦這才開口問道。
只見那位名為武壽的裨將瞥了一眼地上的幾具屍體,笑著說道,「證據已在眼前,將軍莫非尚懷僥倖?」
「不,我不是說這個。」楊琦聞言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是問你,對於臧刺史的安排,究竟有
第四十八章 失利後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