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看待?」
被郭典喚作李劭的年輕人目測大概二十來歲,形體略顯瘦弱,但一雙眼睛生得格外幽明,炯炯有神。此人原本是鉅鹿郡的郡吏,後來因為生得一雙慧眼而被郭典提拔為主記,輔助鉅鹿郡的主簿記錄文書,每日兢兢業業,郭典雖然口上不說,但心中十分賞識,覺得若是有朝一日他身有不測,這個年輕人或許可以繼承他的心血,領鉅鹿太守一職,繼續保衛鉅鹿全郡,為國效力。此番郭典將他帶在身邊,顯然是心存著想磨練此人的念頭。
聽到郭典面無表情的詢問,李劭審視般注視著戰場上的正在與官軍拼殺的黃巾軍士卒,臉上露出幾許遲疑之色,在略一猶豫之後,他不怎麼自信地說道,「大人,下官何以感覺……那黃巾賊人仿佛是在練兵?」
「呵!」郭典用讚許的目光望了一眼李劭,旋即又黑沉著臉望向對過黃巾軍本陣那杆大逆不道的帥旗,咬牙切齒地罵道,「啊,不錯!張晟那個小崽子,分明是在借我軍的手練兵吶!」在敗軍返回鉅鹿後,郭典已派人查證到了張煌的身份,可惜張煌早先就聽取了蔡琰的建議,改用「晟」為他在黃巾軍勢力時的暫時化名。
「練兵?」帳下將王參吃驚地轉頭望向郭典與李劭二人,旋即面色就有些發紅。畢竟連這種事都看不出,無疑是意味著他不具備身為將領的才能。
「真是好肥的膽子吶!」郭典怒極反笑般呵呵笑說著,但是不可否認,他愈發地重視張煌了。
明明只是尚未弱冠的少年郎年齡,在領兵打贏了一方郡守後,非但沒有驕傲自滿。反而未雨綢繆地訓練起新軍來,這種懂得居安思危的傢伙若是成長起來,在郭典看來若非是一方名臣,便是亂世中的禍害。
[需儘早剷除為妙!]
郭典的眼中湧起一番殺意,目視著戰場冷笑道,「借郭某之手練兵,可莫要作繭自縛才好啊!」說罷,他抬手一指戰場,沉聲喝道,「王參。你領一曲兵力,從右側迂迴襲向賊軍中腹,配合中路軍分割包夾敵軍!」
「諾!」因為方才失了顏面迫切希望挽回的王參欣然領命,拍馬朝自己率下的軍勢而去,僅片刻工夫,便領著那一曲五百名滿編制的軍勢從戰場右側迂迴襲向黃巾軍。
目睹著這一幕,郭典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一抬頭,他又瞧見對過黃巾軍本陣那杆帥旗上那絕對稱得上是大逆不道的旗幟。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哼!……黃口孺子斗膽敢逆天而行?」郭典握了握手中那鐵槍,他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張煌膽敢故技重施。派在上一回廝殺中大放光彩的小將郭泰衝殺他的軍勢,他便立馬單騎出陣,將那郭泰斬殺。
在郭典看來,張煌武藝不俗。既擁有武魂又懂得玄門妖法,固然是極其難纏的對手,哪怕是他一時半刻也無法將其擒殺。但相信那小將郭泰卻沒有這般本事,若是他郭典能在郭泰率軍出擊時以迅雷不及掩耳將其斬殺,相信張煌獨臂難支,也翻騰不出什麼花樣來。到時候他郭典拖住那張煌,喝令全軍突擊衝殺黃巾軍,黃巾軍被那些新兵所連累,必定大敗而潰。等到黃巾軍軍勢一潰,區區一個張煌又何足掛齒?哪怕為了穩妥些,派五十名弓手也足以將這小崽子給射殺了。
「郭典老狗可真賣力啊……」
在郭典心中已打定主意之際,在黃巾軍本陣那杆書寫著驚世駭俗口號的帥旗下,郭泰正勒馬立於張煌身旁,與張煌笑呵呵地說著這事。顯而易見,帳下將王參的出擊,早已被他們瞧在眼裡。
「被看穿了麼?唔,看來是被看穿了呢……」張煌摸著下巴,略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郭典猜到沒錯,此番率先派出與官軍作戰的兵士,實則是張煌在上回戰後新練不久的新兵,畢竟比起其餘幾支黃巾軍子勢力,作為帥師的冀州黃巾在張牛角與張寶分別帶領部將兵馬離開後簡直就是弱得不行,一想到過不了多久朝廷就會派出中郎將盧植率領北軍五校趕來冀州,張煌便心中難安,哪裡還敢有半分鬆懈。
他迫切希望在盧植率領北軍到來之前,練就一支可堪一用的軍隊,免得到時候一下子就被盧植的大軍給吃掉了。至於陪練的對象,還有比郭典那位鉅鹿太守更適合的麼?
倒不是張煌瞧不起郭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