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問問是誰打得你,都說是張合歡,連被白櫻狂虐的保安都一口咬定是張合歡,負責調查情況的小袁都產生了錯覺,好像被張合歡打一頓很光榮似的。
涉事的這群人暫時留在會議室,老方和小袁將貴賓休息室作為臨時審訊室,逐個詢問,基本上搞清了狀況,歌風晨報見習記者張合歡僅憑一己之力就干翻了二十五名保安。
張合歡是最後一個被提問的,混戰中他也挨了幾下,不過不嚴重。
小袁打量張合歡的目光有些驚奇,好像重新認識這貨似的,老方這次沒讓他來發問,通過今天早晨的事情,他認為小袁的能力還不足以處理這樣的問題。
「小張同志,說說吧,為什麼要打起來?」
張合歡道:「這件事其實本來跟我沒關係,那些保安惡意攻擊省台的記者,我只是湊巧路過那裡,他們誤認為我也是省台的記者,所以對我發動了攻擊,他們那麼多人打我一個,我為了自身安全考慮只能採取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小袁忍不住提出質疑。
「難道不是?」張合歡掀起t恤,展示背脊上的傷痕,順便展示了一下健美的肌肉。
老朱示意小袁別說話,端起保溫杯喝了口茶道:「小張同志,你們剛才進行拍攝的地方的確是屬於華方集團的,按照正常手續,是需要獲得人家的允許才能進行拍攝的。」
張合歡道:「國土資源法第二條,咱們國家實行土地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勞動群眾集體所有制,什麼時候成資本家私有的了?而且河流明文規定屬於國家的,我是公民,理所當然也有一份,我拍自家的土地河流不需要任何人允許。」
老朱說不過他,小袁一旁偷偷百度國土資源法,好像張合歡說得沒錯,感覺這個見習記者還是很有學問的。
老朱又喝了口茶,兩隻手端著保溫杯,牙根默默品味著枸杞淡淡的甜味兒:「你一個人打了二十五個?」真是有些驚嘆於這小子的戰鬥力了,他對張合歡還是欠缺了解,如果去縣報社打聽一下就會知道,此前張合歡曾經有一個人力戰五十多名養豬專業戶的壯舉,今天發生的衝突對他來說只是小場面。
張合歡道:「是他們二十五個打我一個,我迫於無奈自衛反擊,我的肉體受到了毆打,心靈受到了創傷,經濟上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他把自己單反相機丟失,摩托車也被人給順走的事情說了。
老朱示意小袁做了個案情記錄。
張合歡這邊接受訊問的時候,省台的幾名記者也將他們遭遇的情況向台里領導進行了匯報,在地方上出事,他們首先求助領導,這跟學生受了欺負首先去報告老師差不多。
佟光明是這次採訪的負責人,由他負責向台領導匯報,打電話的時候充滿委屈義憤填膺,真相直擊欄目外出採訪遭遇困難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有點不一樣,他們是省台,漢縣只是地級市六大轄縣之一,他們這些省電視台的記者感到鬱悶,沒想到會遭遇這麼粗暴的阻擊,在他打這個電話之前,他們四人已經達成了共識,這次不但要追查死魚事件,而且要把今天的暴力事件曝光出去,要讓這些挑戰新聞自由的傢伙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佟光明打完電話之後情緒頓時就低落了下去,來到同事之間,三人圍上去問他台里怎麼說?
佟光明低聲道:「領導讓咱們儘快回去。」
白櫻愣了:「什麼意思?這件事就這麼完了?」
司機也不答應:「我那車被砸成那個樣子,回去怎麼向領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