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便收回去了。」
此話一出,玄虛面色大變。
在其他道人暗搓搓地瞪視下,更是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顧不得體統與矜持,急忙道:
「師兄且慢。」
「我要,貧道要!」
此話一出,玄明朗聲大笑。
在座眾道亦開懷大笑。
連玄虛自己都笑了起來。
輕輕指了指玄明,如何不明白自己被師兄給耍了。
想不到玄明師兄還有如此為老不尊的一面。
不過,他絲毫不惱。
既因作為掌教,玄虛有容人之量,又因他早就猜到玄明師兄是逗自己。
他這麼做,不過是配合而已。
誰讓這是他親師兄。
又誰讓這位師兄願意交出上乘築基法門。
其餘之事,都是皮毛,無傷大雅。
再者,能調節一下氣氛,也是好事。
玄明同樣明白這點。
看向玄虛的目光,多了幾分和善。
怪不得他會成為掌教。
正直、坦蕩又懂得靈活變通。
笑鬧過後,言歸正傳。
玄明繼續道:
「三日後,讓人來藏經閣。」
「貧道會謄寫出陰陽築基篇。」
玄虛起身。
其餘道人亦起身。
個個面色嚴肅,稽首行禮。
「多謝師兄慷慨。」
「吾等代求真觀上下多謝師兄。」
右上首,玄明起身還禮:「貧道為求真觀一員,自當為觀中出力。」
「況且,老道與求真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休戚與共,求真觀好了,貧道也能受益,不用為俗事煩憂,無需為資源發愁。」
「歸根結底,也是為了自身道途。」
他坦率直言,道心澄明。
毫不掩飾自身公心與私心。
這份氣魄與胸襟,令眾道心生敬佩。
易地而處,換作是他們,可沒這麼大魄力與決心,能這麼快拿出陰陽法。
更別說,大方直言自身目的。
玄明師兄當真磊落啊。
正因如此,眾道敬意不在是礙於身份而流於表面,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更多是沖玄明,而非師兄。
「天道至公,人心有私。」
「若是論心,普天之下皆無完人,吾輩中人論跡不論心。」
「師兄願意交出上乘築基法門,有大功於求真觀,此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身為掌教,玄虛代眾道表態。
他賞罰分明,更開口道:「師兄放心,貧道必不會讓你吃虧。」
其他道人附和:「理當如此。」
———
藏經閣內。
玄明輕捋鬍鬚。
對玄虛的上道,他很滿意。
這五載他雖宅居藏經閣,可並非與世隔絕,偶爾玄虛與玄陽會來看他。
幾次接觸下來。
加上守閣道士八卦。
對玄虛性子,玄明摸清幾分。
知曉就算自己不張嘴,這個掌教師弟也會有所表示。
恩威並施,寬嚴並濟,才是御下之道,觀中上下才會敬服。
此間事了,眾道閒聊。
言談間跟玄明少了幾分生疏,多了幾分親近。
藏經閣內,氛圍其樂融融。
藏經閣外,大小道士同樣在談論。
今日玄明入道破境的異象,不少人親眼目睹,為此議論紛紛。
有些說師伯大器晚成,老而彌堅;有些說師伯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有些說師伯祖是在藏經閣潛心修行五載,關鍵時刻吃了上代掌教遺留的靈丹妙藥,才一飛沖天,一鳴驚人。
可無論哪種猜測,玄明都暫時成為求真觀焦點,眾道提起他,都由衷敬畏。
原欽佩其毅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