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專職護士……但特護費也更貴。
凌然和左慈典沒進門,就聽薛桂孝用虛弱的聲音念叨:「太花錢了,我不要住特護,普通病房就行了,哎,我都說不來雲華做手術了……」
「先住兩天吧,也得讓人家醫院賺點錢……」他的兒子也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稍停了幾秒鐘,又嘆口氣道:「都說是特級護理了,讓人家好好看著點也好,我們又都不懂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好著呢。」薛桂孝說著悶哼一聲,卻是弄疼了自己。
左慈典看了凌然一眼,有些不放心的道:「這家人,不像是太好說話的樣子。」
普外科的醫生跟在旁邊,亦是點點頭,道:「錙銖必較的很。主任做的手術,又專門安排的特護病房……別人想要都不一定有的。」
他其實想說不知好歹,但因為與凌然不熟悉,所以忍忍沒出口。
凌然也不知道是否聽到了他說話,已經在門口擠了些酒精凝膠,走了進去。
左慈典和普外的醫生互相看看,也只好跟了進去。
「感覺怎麼樣?」凌然像是查房似的,走了進來。
原本無聊看手機的護士聽到聲音,唰的就站了起來,臉也紅了。
「凌醫生啊。」薛桂孝虛弱的打了聲招呼,再道:「能怎麼樣,讓人切了一截腸子呢。」
薛桂孝的兒子和兒媳,則從床旁的椅子站了起來,看向凌然,表情有些茫然。
「我是雲華醫院急診中心的醫生凌然,之前支援滄平區醫院的八寨鄉分院,是你父親的首診醫生。」凌然做了個全乎的自我介紹。
薛桂孝的首診醫生準確的說,應當是余媛的,但云醫是以治療組為單位的,凌然作為余媛的上級醫生,也可以說是薛桂孝的首診醫生。
「一家子下崗工人,都不會說話。」薛桂孝在床上哼唧了兩聲。
他的兒子和兒媳訕訕的笑兩聲,沒說話。
左慈典問:「你們之前都在八寨鄉工作?」
兒子點點頭,道:「我爸之前在罐頭廠工作,90年代下崗,就把他給坑了。廠子賣給私人老闆,不要年齡大的,我和媳婦又給人家干,去年生意不好,又把我們給開了。」
「那你們現在做什麼?」左慈典接著問。
「我找了個看門的活,我媳婦就在這邊的商場給人打掃衛生。」兒子說的沒什麼氣力的樣子。
凌然聽著他說話,順手叫出了系統,再看之前接到的任務提示:救治薛桂孝並使之保持生活能力,有尊嚴的生活。
這時候,凌然就意識到,僅僅是減免醫藥費,並不能達到系統所要求的程度……
旁的不說,僅僅是薛桂孝的兒子和兒媳因為誤工而損失的收入,就會讓他們的家庭生活陷入困境。
但是,如何讓他們脫離困境,這就是凌然的知識盲區了。
凌然想到這裡,不由想到了田柒。
如果是田柒的話,應該會有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