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心裡其實還是理想主義,只不過,你們的理想主義是對現實的理想主義。你要是我這個年紀,能做骨科,誰還碰心外?現在的心外是什麼情況?一站幾個小時,一出意外就是半宿,做手術的時候怕出血,做完手術盯引流,動不動就要二進宮,忙活一個月,手術費沒多少不說,就開了一箱子華法林片,10塊錢一盒,鬧呢?」
呂文斌笑笑:「進口的華法林五六十一盒。」
左慈典撇撇嘴:「我不是想扯這個,我是怕你掉坑裡,大家都說急診又髒又累像農民工,是沒錯。但咱們現在不是有凌醫生,有出路嗎?不能剛把工地服脫了,就穿心外的破西裝吧。心外……心外就是穿著西裝的農民工,你說你連乾洗費都掏不起,你弄個西裝幹什麼?」
「我又不缺錢。」呂文斌說不過左慈典,於是指了指豬蹄。
左慈典氣的抓起豬蹄咬了一口:「這不是缺不缺錢的事,這心外有什麼好的?」
「技術好啊,帥啊。」呂文斌直接道:「你看電影電視裡面,主角都是做心外的,為什麼?心臟外科就是現代外科的明珠,就是皇冠!」
「神經外科呢?」
呂文斌搖頭:「第一,不好聽,神經外科聽著像是被神經病組織開除的,腦外科聽著像是邪惡醫生。第二,治不好病,就拿跟針在病人腦袋裡捅,運氣好我是東方不敗,運氣不好病人是東方不敗,沒意思。」
左慈典趕緊看看身後,無奈道:「神外的聽到,把你腳塞你腦袋裡。」
「神外的哪裡有時間管我,都不說別人,他們主任動不動一個手術做十個小時,遲早得找凌醫生來切肝的。」
「你就覺得你是主角唄?」左慈典一曬。
呂文斌哼哼兩聲:「總比急診醫生,骨科醫生好聽啊。我現在出去相親,我有房有車吧,人家一問做什麼的,我說做醫生的,再問做什麼醫生,哦,急診的,哦,骨科的,那語氣……我回頭要說我是做心臟外科的,你想想,人家女生又是什麼語氣?」
左慈典用看瘦豬蹄的眼神看著呂文斌:「你相親不成的原因是這個?」
「要不然呢?」呂文斌起身,道:「你看現在來的這些媒體,還有看手術的醫生和同行,是,心外是又窮又累,但你要說影響力,說名氣,誰能比得過心外?」
左慈典點頭:「所以,你的目標是先做凌醫生心臟手術的助手,做個幾年,再主刀心臟手術,爭取10年以後,能像凌醫生今天這樣,弄個大新聞,然後參加相親,昂首挺胸的告訴女方,你是心臟外科的醫生?」
呂文斌思考了一下:「差不多吧。」
「這麼說來,你相親不成的癥結,咱們算是找到了。」左慈典鄭重的給出結論。
「找到癥結,針對性用藥,解決問題!」呂文斌握拳,全身肌肉繃緊,太陽穴都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