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夕一看大娘都cosplay上美國街頭賣大麻的黑幫小混混了,也只能陪著她一起裝作很入戲的道,「還請大娘如實相告,我鏢局上下一百零八條好漢必感激不盡。」
大娘聽後果然很是受用,也不再賣關子了,直奔主題而去,「你知道隔壁街打鐵的肖鐵柱嗎?」
「什麼?小鐵柱?」張小夕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多月了,周圍的大爺大媽阿貓阿狗好歹也認識不少,努力想了想似乎印象里是有這麼個人來著,平時在某鐵匠鋪上班,沉默寡言不怎麼愛說話,看起來就像是個沒有被編多少程序的低級npc一樣。大娘這種神奇的生物果然無論在哪個位面上都是一如既往的神勇啊,在這樣不起眼的路人甲身上都能硬生生的發現劇情。張小夕頓時肅然起敬了起來,這該是閒的蛋疼到何等程度才能達到的境界啊!
大娘一看張小夕的代入感已經有了,就又接著道,「你可知道肖鐵柱有一妻子喚作月娘,生得白皙貌美,肖鐵柱最是疼愛不過,然而那月娘卻整日眉頭深鎖鬱鬱寡歡,肖鐵柱為逗月娘開心就用鐵匠鋪剩下的邊角料不時打造些精巧的小玩意兒,月娘見了就會開心一陣,但日子久了就又變回了那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張小夕玩兒著手裡的毛筆,百無聊賴的道,「這有什麼,不就是覺得自己嫁錯人了唄,這肖鐵柱木頭一樣大概也不是什麼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吧。」
「著啊。」大娘一拍桌子,張小夕手一抖險些嚇的把毛筆插進自己的鼻孔里,大娘道,「街坊鄰居也是這麼覺得的,那月娘本是鐵匠鋪徐店主的閨女,而這肖鐵柱本來卻只是青陽縣附近哪個鄉下的窮小子,來鐵匠鋪做學徒,可這不做不要緊啊,徐店主發現他在這方面竟然天賦驚人,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不但把他一身技藝學的是一乾二淨,鐵匠鋪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這徐店主是教無可教,眼見著肖鐵柱為了學到更好的手藝已是生出了離去之意,徐店主卻不願意就這麼放過這個聚寶盆,他早就看出了這肖鐵柱對自己的女兒月娘有意思,然而月娘卻並不喜歡肖鐵柱,可惜徐店主對女兒的疼愛最終抵不過金|錢的誘惑,一狠心還是把月娘許配給了肖鐵柱,婚後這月娘自然是難免鬱悶了。」
張小夕趕緊把手中的毛筆放了下來,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強扭來的瓜兒不甜嘛。」
大娘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少年,宅男被瞧得有些莫名其妙,訕訕的問,「怎麼了?」
大娘道,「我看你也差不多到了談情說愛的年紀了,要不要大娘給你介紹個甜瓜吃啊?」
「您太客氣了。」果然古往今來的大媽都有一顆媒婆的心啊,張小夕擦著冷汗,義正言辭道,「匈奴未滅小子無心成家,大娘您還是接著往下講吧。」
大娘看他說的堅決也只能暫時死了這顆紅娘的心,繼續道,「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街坊四鄰嫁不到滿意人家的事情大娘我見得多了去了,可故事到這兒還沒完,據說有人昨天看見呀……這月娘上了一輛來青陽縣做生意的南方富商的馬車,現在大家都在瘋傳,月娘該不會是舍了肖鐵柱和別的男人跑了吧!」
張小夕奇道,「誒?您不說這是天大的秘密嗎?為什麼大家又都在瘋傳?」
大娘頓時一窒,「你這娃咋這麼喜歡摳字眼呢,領會精神領會精神懂嗎?」
「是是是。」張小夕連忙答應著,送走了四處傳播大秘密的大娘,鏢局也是開始了正常的營業,張小夕並沒有將剛才聽到的小八卦放在心上,這種事情每個地方都在發生,也就是當個故事聽聽罷了,張小夕開鏢局又不是開衙門自然不會去多事兒。
一天下來,又是滿滿當當的,除了送信送貨,少年還接了某個實在忙不過來的小酒樓一單,客串了回外賣上門的跑腿兒員,再就是保護了一個受到鄰居屠夫威脅的茶博士下班回家,本來打算大展一番拳腳的張小夕一路上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連個攔路的惡犬都沒有,最終太過順利完成任務的張小夕都有些不好意思收錢了,回來的時候碰到衙門前一群圍觀黨,卻原來是那肖鐵柱前來告狀,說是南方富商拐走了他的妻子,可那商人早就帶著他老婆離開了,縣丞問那人相貌,姓名他也是一概不知,兼且青陽地處西北涼州,距離南方諸地路遙萬里,一來一回就得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