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一切於我又有什麼意義呢,死了一切就再無意義了。」郭槐抬頭看著那虛幻的天空,一個人活著,那就一切有意義,如果死了,一切就再無意義,而一切的意義都是圍繞著這個活著的我而展開的。
他忽然想到:「為何我要為這數千萬生靈感到負疚呢?」一個聲音告訴他:「數千萬生靈因你而死你難道不應該負疚嗎?」又是一個聲音:「為什麼數千萬生靈因你而死你就要負疚?魔道中人殺億萬人為何不負疚?其他修行者視生命如同螻蟻他們為何不負疚?鎮元道君會負疚嗎?為何就是你要負疚?」
「因為你不是魔道中人,因為你還認為自己是人類,因為你不是鎮元道君,因為你是郭槐。」接連四個因為,擲地而有聲,似乎回答了一切疑問,只是,新的疑問又接踵而來。「為什麼你是郭槐而不是別人,為什麼郭槐就要為這些生靈負疚,如果郭槐活了千萬年,還會為他們負疚嗎?這個負疚感的根源又是什麼?」
「什麼是你,你是誰,誰是你?」轟然之間,一切的聲音都消失無蹤,一切的紛luàn都盡皆散盡,無數想法爆發到了極限,只是凝聚出了一個聲音。「我是誰呢,這個我是誰呢?剛剛出生的時候,我是一張白紙,這是我。」
「隨著成長,受到宇宙中的人或物的影響,郭槐就漸漸形成了,為什麼我會為這數千生靈負疚,那不正是因為盤古宇宙賦予我的道德觀嗎?我是白紙變化而來的,每時每刻我所見證經歷的一切都在這個我上面作畫,改變著我,這就是我,無時無刻不在改變的我,今日的我就不是昨日的我,明日的我也不是今日的我,這個我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白紙上面被添加出來的東西是好是壞呢?什麼是好,什麼又是壞呢?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呢?為什麼要認為這個是好的,那個是壞的,為什麼要認為這個是對的,那個是錯的,一切的根源是什麼呢?」
「是啊,盤古宇宙的社會秩序,道德觀點是這樣啊。可是這僅僅是盤古宇宙的道德觀點,如果是其他宇宙呢?靈空仙界也有靈空仙界的道德觀啊,兩個道德觀會否衝突呢?不同種族的價值觀和道德觀會否衝突呢?同種族,不同人的道德觀點都會有些不同啊,衝突了又如何呢?」
「三十年前,男nv在街上接wěn那是不道德、不健康的,二十年前,男nv在街上接wěn雖然少見,卻只是令人害羞,到近十年,男nv在大街上接wěn變得司空見慣,如何就變得道德了呢?如果我是那位接wěn的男子,別人憑什麼評價我道德不道德?」
「什麼又是道德呢?決定了行為的對錯,決定了我在街上和其他nv人接wěn對錯,決定了我要為這數千萬生靈負疚的道德是什麼,其根源又是什麼呢?」
「道德應該是一種群體共同的意識形態,隨著社會群體的變化,這個意識形態也會變化,依託於群體之上,起源應該是群體,道德是群體的道德,道德觀念認定的是群體道德認定的觀念,道德的對錯,是整個群體認定的正確和錯誤。」
「為什麼魔道不會為殺死千萬人而負疚,因為他們已然脫離了某個群體,加入名為魔道的群體中去。為什麼超越者視億萬眾生為螻蟻,殺之也不負疚,因為他們認為他們已經不再是螻蟻,脫離了群體,加入了全新的群體,自然會有全新的道德。而鎮元道君則是站立在某個至高的頂點之上,同樣是脫離了群體。」
明白了這一點,郭槐恍然大悟。「為什麼我要服從群體的道德呢?這世上有真正的對錯嗎?存在就是合理的,憑什麼這個群體道德今天決定我接wěn不道德,明天就覺得我合情合理了呢?他憑什麼來決定我,我又憑什麼要尊崇呢?」
簡而言之,道德是群體的道德,而非是個人的道德,當個人與集體衝突之時又當如何呢?是個人服從集體,又或者讓集體服從個人?盤古宇宙的道德真的是集體的道德嗎?其根源只是盤古諸神認定的道德吧,可是在現在,所有人都認同這道德,這又變成了群體的道德,生活在這群體中的個人又被這道德同化。
由個人到集體,再由集體到個人,為什麼會有這個變化?強者改變環境,弱者適應環境。「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那麼我的道德就是道德,如果我足夠強大,強大到改變集體,就如同這龍山道,我的道德和理念不正在改變
第一百七十二章心理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