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頗讓人舒服,那人心裡多少有些平靜下來,但哪裡敢拒絕,連連點頭:「沒問題,別說借宿了,你想住多久都成。」
見他同意,陸良生點點頭,拱手又是一禮,既然主人家如此說了,那就多住些時日,等拓兒神力恢復,再離開此地。
「多謝兄台,那在下就不推辭了,就多住些許日子。」
「啊?些許是多久?」
男子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後半句終究沒敢說出來,苦著一張臉,踩下油門,驅著吱嘎吱嘎磨響的車子緩緩行駛起來,這倒讓陸良生覺得有些新奇,看著兩側向後飛馳過去的夜色,目光看著那插著鑰匙的地方。
「兄台,你這座駕,可是用那東西插一下就能跑?」
駕車的男人微微瞥了一下後視鏡,鏡里倒映的青衫白袍的青年正摸著車內裝飾,神色新奇,不像是在作假。
『這傢伙不會是古代人吧......』
看著對方好奇的東瞧西看,男子頓時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挺了挺胸膛:「那是,這叫汽車,用鑰匙啟動,我這車比什麼寶馬都好,一踩油門嗖的一下就能跑老快,你那老驢放路上一比,連車尾燈都看不到。」
說完,男子忽然側過臉,又確認了一下:「兄弟,你真不是這裡人?」
「不是。」
這件事上,陸良生初來乍到,也沒必要刻意隱瞞,自己這身裝束與對方不同,一眼就能看出非此間人。
當然,眼下他是這麼想的。
看著車窗外過去的夜色,對於那人的話語,陸良生只是笑笑,沒去回應,這樣的速度,也就跟老孫遁地比比,神行術比這快了不知多少。
嗡嗡——
車身飛馳,不是很亮的車燈照著修長的郊外公路,去往遠方。
車裡的老驢有些不適的偏過頭看著窗外,蹄子動了一下,按去車門某處,車窗陡然降了下來,老驢頓時欣喜的將腦袋伸出去,鬃毛迎在風裡飄散開來,頓時覺得舒暢了許多,愜意的嘶鳴兩聲。
不久,後方一對光亮照來,發動機轟鳴,一輛越野超了過去,忽然減速與這邊平行,車窗降下,一個男人探出臉來,笑道:「兄弟,別人都載狗,你這栽頭驢,倒是有些意思啊。」
他後面的車窗降下,一個染了黃髮的女子,懷裡正有一條金毛大狗,看到對面車窗伸出的驢頭,掙開女人雙手,竄到車窗前,前爪搭去車門,朝著外面狂吠。
汪汪汪——
老驢耷拉下眼皮,偏頭睜開眼睛,常人看不見的視線里,泛起一道虛影,龍首獅鬃鹿角,張開長吻轟的咆哮。
「吼——」
嗚嗚~~嗚嗚嗚~~~
越野車中金毛大狗嚇得夾起尾巴,轉身撞去女人懷裡,『哎喲』痛呼聲里,又跑去了駕駛室,霎時,整輛車減下速來,搖搖晃晃的落去了後面。
陸良生拍拍老驢頸脖,示意縮回腦袋,前面握方向盤的男子望著車外倒車鏡,哈哈大笑,剛才被人奚落的情緒,頓時消失了,與陸良生熟絡後,話也就打開了,一路上不時也說起話,攀談間,陸良生大抵知道這人叫陸俊,倒是與他一個姓,南方人,到這邊也就幾年,一直在演戲云云。
「......兄弟,我住的房子並不算好,城中村,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演出名,掙上大錢,將來一定要在那邊,就是那邊城裡,買上一套大房!!」
名叫陸俊的微胖青年,指著車窗外遠方的燈火繁密,隱約能見一棟棟高樓林立,陸良生、蛤蟆道人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數十層的樓閣,頗有些驚訝。
過得一陣,行駛的車輛駛進破舊的街道,像是前一天下過雨,地面坑窪積滿了渾濁的污水,街邊立著各種顏色的招牌閃爍燈光,敞開的店鋪人聲喧譁,十多個人叼著什麼東西,冒著煙霧,圍著幾張碩大的桌子邊說笑,邊拿著長杆俯身捅著一個個小球打進洞裡。
『真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人間。』
髒舊的紅色小車碾過一灘污水緩緩停下,陸良生下來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只感一股烏煙瘴氣,他一身青衫白袍,一下車,也有不少人望來,交頭接耳低聲說笑,尤其看到一頭驢子從車裡出來,有人朝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