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臻現在想不透在那侯馬之城,對方在等自己到底是不是巧遇……可現在的一切看來,自己還真的只是一枚心甘情願的棋子而已。
每每想到這,對方那「在我的目的達到之前,良心便是最無用的東西」這話猶在耳畔。
帶著絲絲的諷刺。
李老道明白。
這次玩心眼……自己沒玩過人家。
他本意是做一番運作,讓狐裘大人接了讓紅纓他們安全離開的事情。至多,付出一些銀錢馬匹之類的東西罷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狐裘大人肯定懂。
可沒想到……人家從一開始,便已經想到了他前面。
狐裘大人要的不是朋友。
而是飛馬城這副地主牌。
這天下,他想要爭奪,這張牌,至關重要。
雖然李臻覺得……飛馬城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
可飛馬城怎麼想不是他考慮的事情。
紅纓在昨夜也沒有對他說任何事。
打定主意不讓他自己牽扯進來。
把所有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把李臻推的遠遠的。
可越是這樣,李臻心裡的壓力就越大。
因為……狐裘大人不姓李。
不對,他姓李。
但他不是李唐的李。
李唐之家,李淵如今還在晉陽,明年便要出任山西河東慰撫大使。李世民的天策府現在還不見影子。
甚至他們家現在有沒有爭霸之心還兩說呢。
狐裘大人……終究是會失敗的。
只要他這個「全知全能」的穿越者不做任何影響歷史進程的事情。
比如……他明明知道秦瓊明年與張須陀出征,會兵敗大海寺。而秦瓊兵敗後會轉投裴仁基,接著裴仁基會投奔李密……
這些他都知道。
可他不會說。
如果說秦瓊會有生命危險,那麼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就算不言,也會跟過去幫襯一把。但就跟狐裘大人所言一般,有些人要走的路,一步都不能少。
這世間本沒有什麼英雄的。
只是時勢造英雄。
一個名字之下的鮮活個體,是在經歷、遭遇到一系列的境遇後,最後才會形成那個歷史上的名字。而這些名垂青史之人,誰又會知道自己一開始,便註定在這個文明的歷史光輝中,刻下永恆的印記。
所以,便如同狐裘大人說的那樣。
該你走的路。
一步都不能少。
而在李臻自己看來,李唐,便是這亂世的終結。
必須要出現。
更何況……
一個臭說書的,你跟著湊哪門子熱鬧?
李唐來的越快越好。
來的越快,死的人越少。
所以,哪怕他一不是李世民的舔狗,二不是什麼歷史系研究生,可穿越過來,他還是要幫李唐。
但同樣的問題……
李唐的李……
終究,和狐裘大人是不同的。
這一夜,每每想到這,他就會無言嘆息一聲。
「唉……」
可紅纓昨夜卻也沒有多說。
每次自己想問,她總會搖頭。
沒人知道她和狐裘大人聊了什麼,也沒人知道他們有著怎樣的計較。
擺明了,就不想讓李臻來摻和這種事。
「唉……」
……
飛馬城。
「先給一萬。夕歲之後,隋帝還要在京城逗留到河水開化,我不管瓦崗來年的動作有多大,一萬,只給一萬。讓翟讓自己帶人,兵分至少三路運回去。其餘的,等隋帝下了江南後再說。懷叔,如何?」
披著一件黑色大麾,雙眉如刀,男女模辯的孫靜禪在踏雲閣內,對坐著的幾人中,其中一人問道。
那人點點頭:
「沒什麼問題。目前咱們的母馬受孕已足數,而那些氣血有虧的公馬,先送過去吧。他
289.先生敬啟